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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按·
在以公司作为债务人的合同纠纷案件中，经常会用遇到的问题是，作为债务人的公司经营状况不佳，有的公司甚至已经是一个空壳，无任何财产或财产所剩无几。这种情况下，债权人即使通过诉讼打赢官司，到执行阶段也是枉然，再考虑到诉讼过程中的要为此支出的律师费等各种成本，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债权人依法主张权利的积极性。但是，如果债权人有证据证明，股东在经营公司期间，存在滥用公司独立人格、逃避债务，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的行为，直接表现即作为债务人的公司的财产与股东的财产混同，则债权人在以公司作为被告起诉的同时，可将公司的股东作为被告一并起诉，要求股东对公司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而无需在针对公司的债权经生效法律文书确认后，以股东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纠纷另行提起诉讼。这样在一案中同时将股东作为被告的诉讼安排，不仅可以节省司法资源，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为债权人节省了时间和诉讼成本，避免了当事人的诉累。
· 司法案例 ·
案例来源：（2017）最高法民申2646号
案      由： 民间借贷纠纷
案情简介：
一、山东协同教育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的股东变更情况
山东协同教育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协同教育公司”）于2012年4月25日注册成立，注册资本1098万元。自2012年7月12日至2014年12月30日期间，协同教育公司股东多次变更。
1. 2012年10月30日，股东为宋海平（持股80%），李子明（持股20%）。   
2. 2013年8月22日，公司股东变更为宋海平（持股比例98%），肖艳娟（持股比例2%）。
3. 2013年9月6日，公司股东变更为宋海平（持股比例20%），肖艳娟（持股比例2%），田海风（持股比例78%）。
4. 2014年12月30日，公司股东变更为田海风一人（持股比例100%）。
二、关于出借人李腾与借款人协同教育公司之间的借贷事实
1. 自2012年起，协同教育公司通过田海风多次向李腾借款。自2012年12月6日至2014年1月9日，李腾共计汇入协同教育公司会计肖艳娟个人账户（中国建设银行尾号为3688的账户）1217.2万元，上述款项到账后又分别转入宋海平（中国工商银行尾号为1589的账户）、协同教育公司及多位案外个人及公司账户，另有部分款项用于消费，部分以现金形式支取，部分款项转入理财账户、部分款项用于信用卡还款。肖艳娟的个人账户明细显示，该账户与宋海平、协同教育公司、菏泽升迈网络工程公司等资金往来较为频繁。
2. 自2013年2月28日至2014年7月21日，协同教育公司通过肖艳娟、宋海平、鲁景宽、郭效平、菏泽升迈网络工程公司等账户汇入李腾账户8611323元。其中的7271323元是协同教育公司偿还借款本金及利息。
3. 2014年，田海风为李腾出具了借条8张，前述借条借款本金累计851万元，均未约定利息，借条上的小字内容标注的本息金额合计9208840元。2014年6月8日，田海风根据上述8张借条向李腾出具欠条一份，内容为：“截止到2014年6月8日，本人田海风自2014年1月1日累计从李腾处向李腾借款合计人民币共计玖佰壹拾叁万元（913000元）整，月息叁分计算。借款人田海风。”
三、李腾以协同教育公司及股东宋海平、肖艳娟、田海风为被告提起诉讼，请求法院判令协同教育公司偿还借款本金及利息，股东田海风、肖艳娟、宋海平承担连带还款责任。
1. 在一审庭审中，对于田海风为李腾出具的借条所涉及的款项，李腾、田海风、协同教育公司均主张借款主体为协同教育公司。
2. 一审中，针对肖艳娟中国建设银行尾号为3688的银行卡，宋海平中国工商银行尾号为1589的银行卡，肖艳娟与宋海平均主张是协同教育公司安排肖艳娟、宋海平办理的，所有的公司往来账目都是公司安排的，并且里面的往来账目肖艳娟、宋海平并不知情，根本没有形成财产混同，所有的账目往来都是公司行为，均与肖艳娟、宋海平无关。
四、法院判决结果
1. 一审法院判决被告协同教育公司归还原告李腾借款本金人民币851万元及利息，被告肖艳娟、田海风、宋海平对协同教育公司的还本付息义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
2. 协同教育公司、肖艳娟、宋海平、田海风不服一审判决提起上诉，二审法院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3. 协同教育公司、肖艳娟、宋海平、田海风向最高人民法院申请再审，最高人民法院最终驳回其再审申请。
裁判要点：
我国实行银行账户实名制，原则上账户名义人即是账户资金的权利人。同时，根据《会计法》、《税收征收管理法》、《企业会计基本准则》等相关规定，公司应当使用单位账户对外开展经营行为，公司账户与管理人员、股东账户之间不得进行非法的资金往来，以保证公司财产的独立性和正常的经济秩序。根据本案认定的事实，李腾出借的款项均汇入了协同教育公司股东肖艳娟账户（大部分款项又汇入宋海平账户，小部分款项汇入协同教育公司账户），协同教育公司亦通过肖艳娟、宋海平等股东账户向李腾偿还借款。同时，协同教育公司的账户与肖艳娟、宋海平等股东的账户之间存在大量、频繁的资金往来，且资金用途复杂，导致公司财产与股东财产无法进行区分。因此认定协同教育公司与股东之间构成财产混同，公司已经失去了独立承担债务的基础。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二十条的规定，公司股东滥用公司法人独立地位和股东有限责任，逃避债务，严重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的，应当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其他相关案例：
案例一：（2018）京03民终8537号
案   由：合同纠纷
该案是教育培训合同纠纷，合同的双方当事人为陈芃与北京莱河教育咨询有限公司（简称“莱河公司”）。吕欣、李政委是教育培训合同履行期间莱河公司的股东，后莱河公司的股东变更为刘洋、王臻。
陈芃因教育培训合同的履行与莱河公司发生纠纷，遂以莱河公司及其股东吕欣、李政委、刘洋、王臻及北京上和教育咨询有限公司（莱河公司品牌所有权人）作为被告提起了诉讼。
公司人格独立性主要体现在公司财产独立、公司责任独立、公司存续独立等方面。当公司股东的行为出现《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二十条第三款规定的情形，就应当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法院审理查明，在吕欣、李政委经营期间，莱河公司的主要财务往来、收取的大部分服务费均未使用公司账户，而是使用吕欣的个人账户。莱河公司账户的资金往来情况与其营业状况严重不符。吕欣、李政委在一、二审审理期间均未能向法院提交二人经营期间莱河公司的财务报表、账户信息及交易记录等。故法院难以认定在李政委、吕欣经营期间，莱河公司存在与该二股东财产清晰可辨、可归公司独立支配的公司财产，亦难以认定莱河公司存在独立于股东个人身份的财务运行制度，故法院认定本案存在莱河公司与吕欣、李政委个人财产混同，李政委、吕欣存在滥用股东权利的情形。
法院最终认为，李政委、吕欣滥用股东权利的行为，严重影响莱茵公司对外承担债务的能力，损害了众多债权人的利益，导致合同目的无法实现，因此二股东应对其经营期间产生的债务与莱河公司承担连带责任。
 
案例二：（2015）一中民终字第6448号
案   由：房屋租赁合同纠纷
该案是一起房屋租赁合同纠纷。房屋租赁合同的双方当事人是北京佳宁娜酒店管理有限公司与北京永兴花园饭店。佳宁娜（深圳）投资有限公司（简称“佳宁娜深圳公司”）是北京佳宁娜酒店管理有限公司（简称佳宁娜北京公司）的唯一股东（持股100%）。佳宁娜深圳公司并非房屋租赁合同的当事人。北京永兴花园饭店因房屋租赁合同的履行，与佳宁娜北京公司发生纠纷，遂以佳宁娜北京公司和佳宁娜深圳公司为被告起诉至法院。
一审法院判决佳宁娜北京公司支付北京永兴花园饭店租金、房屋占用费及违约金的同时，判决佳宁娜深圳公司对佳宁娜北京公司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佳宁娜北京公司与佳宁娜深圳公司不服一审判决，提起上诉，二审法院认为：一人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不能证明公司财产独立于股东自己的财产的，应当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上诉人在二审期间提供《北京佳宁娜酒店管理有限公司司法鉴定检验报告书》证明二上诉人之间财务独立，不应承担连带责任。该份审计报告并非在法院组织下进行，上诉人亦未申请法院对其财务进行审计，而且从该份报告内容可知，北京中瑞诚会计事务所有限公司亦不对审计材料的真实性负责，因此本院对该份报告证明内容不予采信。
二审法院最终判决佳宁娜深圳公司对佳宁娜北京公司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案例三：（2016）最高法民终577号
案   由：买卖合同纠纷
该案是一起煤炭买卖合同纠纷。太原市明兴发煤业有限公司（简称“明兴发煤业”）与青海元鑫矿业有限公司（简称“元鑫矿业”）签署了《煤炭买卖合同》，邵建明和李桂萍是明兴发煤业的股东。元鑫矿业因煤炭买卖合同的履行与明兴发煤业发生纠纷，遂以明兴发煤业及其股东邵建明、李桂萍为被告提起诉讼。
一审法院经审理认为，韵建明与明兴发煤业之间表征人格的因素（人员、业务、财务等）高度混同，导致各自财产无法区分，已丧失独立人格，构成人格混同。韵建明对明兴发煤业的债务应当承担连带清偿责任。
邵建明和明兴发煤业不服一审判决上诉至最高院，最高院认为，首先，本案事实尚不足以证明股东韵建明与明兴发煤业之间存在人格混同。本案中，元鑫矿业所称韵建明为明兴发煤业、远宏煤业、润发煤业的实际控制人、三公司存在管理人员交叉任职的情形以及远弘煤业代明兴发煤业支付相关承兑汇票时未背书，均与韵建明与明兴发煤业是否人格混同无关。韵建明作为明兴发煤业法定代表人向元鑫矿业支付100万元亦不能证明韵建明和明兴发煤业构成财产混同。原审判决以上述事实为由认定韵建明与明兴发煤业之间构成人格混同，依据不足。其次，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二十条的规定，适用公司人格否认制度，除须具备股东与公司人格混同这一条件外，还需证明股东存在滥用公司人格，逃避债务，严重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的行为。而本案中，元鑫矿业并未提供充分证据证明韵建明存在转移明兴发煤业财产，逃避债务的行为，也未提供证据证明韵建明存在其他滥用公司人格，逃避债务，严重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的行为。再次，本案中，明兴发煤业并未诉请润发煤业与远宏煤业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其主张明兴发煤业、远宏煤业、润发煤业三公司人格混同是为了证明股东韵建明与三公司人格混同，进而主张韵建明承担连带清偿责任，但并未提供证据证据证明韵建明存在转移三公司财产至自己或者他人处等滥用公司人格，逃避债务，损害债权人利益的行为。因此，元鑫矿业未能提供充分证据证明韵建明与明兴发煤业之间构成人格混同，也未能提供证据证明韵建明存在滥用公司人格，逃避债务，严重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的行为，应当承担举证不能的不利后果。
     本案生效判决未支持股东邵建明、李桂萍对明兴发煤业公司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理由是元鑫矿业举证不能，但确认了在合同纠纷案件中，债权人可一并主张否认公司人格，要求股东对公司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 结论综述 ·
一、民事案件的案由应当依据当事人主张的法律关系的性质来确定，同一诉讼中涉及两个以上法律关系的，应当依据当事人诉争的基础法律关系的性质确定案由。在基础法律关系确定的情况下，当事人同时依据公司法第20条第3款主张否认公司人格，由股东对公司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是涉及同一基础法律关系项下责任承担主体的问题，不因此改变基础法律关系的性质。反之，不能因基础法律关系是合同纠纷，就拒绝将股东是否应该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的问题在同一案件中进行审理，而要求当事人在其与公司之间的债务经生效法律文书确认后，再以股东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纠纷为由另行起诉，徒增当事人诉累。
二、最高人民法院于2019年7月3日至4日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召开了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该会议纪要（征求意见稿）第13条明确：
人民法院审理公司人格否认案件，应当根据不同情形确定当事人的诉讼地位：
1. 债权人与公司之间的债务已由生效法律文书确认，债权人另行提起公司人格否认诉讼，要求股东对债务承担连带责任的，列股东为被告，公司为第三人；
2. 债权人就其与公司之间的债务提起诉讼的同时，一并提起公司人格否认诉讼，要求股东承担责任的，列公司和股东为共同被告；
3. 债权人与公司之间的债务尚未经生效法律文书确认，债权人直接提起公司人格否认诉讼，要求股东对债务承担责任的，人民法院应当向债权人释明，追加公司为共同被告。债权人拒绝追加的，裁定驳回起诉。
上述内容是针对在类似案件中如何确认当事人诉讼地位的规定，是关于程序方面的规定，但是法律程序是为实体审理服务的，合法确认当事人的诉讼地位，是进行实体审理，依法认定当事人责任的前提和基础。该会议纪要的内容从法律程序的层面确认当事人有权在因债务纠纷（包括合同之债）提起诉讼的同时，提起公司人格否认诉讼，即要求股东对公司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三、当事人以股东为共同被告提起诉讼，依据公司法第20条第3款的规定主张公司对股东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不仅应举证证明股东存在滥用公司法人独立地位的行为，还应证明股东逃避债务，严重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
公司对其债务独立承担责任的前提和基础是公司有独立的财产，独立的财务运行制度。如果股东滥用公司法人独立人格，导致公司的财产与股东的财产混同，甚至导致公司的财产被掏空，公司人格形骸化，则公司独立承担责任的物质基础丧失。该种情况下，如仍然坚持公司的独立人格，必然导致公司债务人利益受损，债务人的合法权益不能得到保障。因此，公司法在规定公司对外独立承担责任的同时，又明确规定，公司股东滥用公司法人独立地位和股东有限责任，逃避债务，严重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的，应当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以对股东的行为进行限制和约束。
在司法实践中，法院对否认公司人格持慎重态度，不会轻易否认公司人格。股东与公司人格混同，一般表现为管理混同、业务混同、人员混同、财务混同，其中核心是财务混同。从举证责任的角度，只要一方当事人能举证证明股东与公司财务混同即可，不必然要求同时具备其他方面的混同，其他方面的混同仅仅是财务混同的补强，而非必备条件。股东与公司财务混同的表现形式包括：1.股东随意无偿调拨公司资金或者财产，不作财务记载的；2.股东用公司的资金偿还股东个人的债务，或者调拨资金到关联公司，不作财务记载的；3. 公司账簿与股东账簿不分；4.股东自身收益与公司盈利不加区分，致使双方利益不清；5. 公司的财产记载于股东名下，由股东占有、使用。
· 法律依据 ·
《公司法》第三条　公司是企业法人，有独立的法人财产，享有法人财产权。公司以其全部财产对公司的债务承担责任。
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以其认缴的出资额为限对公司承担责任；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东以其认购的股份为限对公司承担责任。 
《公司法》第二十条　公司股东应当遵守法律、行政法规和公司章程，依法行使股东权利，不得滥用股东权利损害公司或者其他股东的利益；不得滥用公司法人独立地位和股东有限责任损害公司债权人的利益。
公司股东滥用股东权利给公司或者其他股东造成损失的，应当依法承担赔偿责任。
公司股东滥用公司法人独立地位和股东有限责任，逃避债务，严重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的，应当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公司法》第一百七十一条　公司除法定的会计账簿外，不得另立会计账簿。
 对公司资产，不得以任何个人名义开立账户存储。
《公司法》第六十三条    一人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不能证明公司财产独立于股东自己的财产的，应当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征求意见稿-2019年版）第13条：
人民法院审理公司人格否认案件，应当根据不同情形确定当事人的诉讼地位：
（一）债权人与公司之间的债务已由生效法律文书确认，债权人另行提起公司人格否认诉讼，要求股东对债务承担连带责任的，列股东为被告，公司为第三人；
（二）债权人就其与公司之间的债务提起诉讼的同时，一并提起公司人格否认诉讼，要求股东承担责任的，列公司和股东为共同被告；
（三）债权人与公司之间的债务尚未经生效法律文书确认，债权人直接提起公司人格否认诉讼，要求股东对债务承担责任的，人民法院应当向债权人释明，追加公司为共同被告。债权人拒绝追加的，裁定驳回起诉。
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征求意见稿-2019年版）第11条：
      【财务或财产混同】认定公司人格与股东人格是否存在混同，最根本的判断标准是公司是否具有独立意志和独立利益，最主要的表现是公司的财务或者财产与股东的财务或者财产是否混同，公司的财产是否独立。出现以下情形之一的，可以认定为财务或者财产混同：（1）股东随意无偿调拨公司资金或者财产，不作财务记载的；（2）股东用公司的资金偿还股东个人的债务，或者调拨资金到关联公司，不作财务记载的；（3）公司账簿与股东账簿不分；（4）股东自身收益与公司盈利不加区分，致使双方利益不清；（5）公司的财产记载于股东名下，由股东占有、使用。
      在出现财务或者财产混同的情况下，往往同时出现以下混同：公司业务和股东业务混同；公司员工与股东员工混同，特别是财务人员混同；公司住所与股东住所混同。人民法院在审理这类案件时，关键要看是否构成财务或者财产混同，而不要求同时具备其他方面的混同，其他方面的混同往往只是财务混同或者财产混同的补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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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白函鹭律师，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获得法学硕士学位，现为北京云亭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执业十余年以来，在民商事诉讼与仲裁，公司治理，投融资，劳动人事争议等领域积累了丰富的诉讼经验。 白函鹭律师具有多年企业法律顾问服务经验，其服务的企业涵盖综合性金融集团公司、保险公司、融资租赁公司、私募基金管理公司、小额贷款公司、食品销售企业等，服务内容涵盖企业日常法律咨询、企业合规风险防控、项目法律方案设计、项目风险防范解决方案、企业劳动人事规章制度的规范与梳理、投资并购交易、法律培训等业务，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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