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0日入境的时候我在机场被要求必须打一针流脑疫苗,流脑疫苗在国内是自主选择的,可以打可以不打。但是他们却扣着我不放,因为没有经验,于是交钱打了一针,其实后来才知道可以多给钱不打针。这一针为我后来两个月甚至更久的生病埋下了隐患。
疫苗打完了,我并没有当回事,慢慢开始红肿,我想着身体应该是不太适应,后来开始变硬,流脓。那时候就开始挤浓水,挤一次好像好了,就继续工作。一两个星期后再复发一下,一直持续到10月中旬。
因为去过当地的医院,他们除了会治疗疟疾和伤寒,好像对待其他病症都不是很擅长,我也不太敢在当地开创口做手术,国内的朋友询问了中国医生,说是感染了,需要微创清洗伤口,化验培养确定细菌,对症下药,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但是在这里非常棘手,一是孔院的位置是镇上,医院水平非常一般;二是去医院看了,就随便开点药,并没有什么起色。还有一个药医院没有,让我去药店买,让学生跑了三家药店都没有买到。
我是乐天派性格的人,这个伤口一直在也一直烦,但是并没有影响我的生活状态,该吃吃该喝喝,我觉得总会好的,我这个宇宙无敌超级美少女难道会被这样一个创口打败吗?
本宝宝这么美 不可能啊!
结果有一天早晨我起来的时候感觉整条手臂都开始酸麻,抬手都费力。我才开始害怕。我给院长发信息,说我严重了,我怎么办?我还没有男朋友?我还没结婚,我还没生小孩,我还要跳舞唱歌,呜呜呜呜呜,院长我怎么办?我会不会残废了?然后就去找桃子老师哭,一大早哭得撕心裂肺。我是真的害怕了。
院长马上给外方打了电话
院长就马上给外放方打电话,之前其实也沟通过这个事情,Pro还在做礼拜,但是马上跑过来看我,说立刻送我去首都看病,司机已经出门,调回来马上带我走。我又惊又喜,开始准备行李打包出发。
从我的孔院到阿布贾的路程是500公里左右,在中国最多五个小时就到了,而我们走了整整10个小时,中午11点半出发,晚上9点半到。出门后的7个小时内,车子是一直晃着走的,想躺下睡觉也不能,实在太颠簸了,路上都是大坑,我需要用力撑着我的身体才能保证坐稳。
司机十个小时没有休息,我很害怕,也很心疼他,但是没办法。在接近目的地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开始下大雨,瓢泼大雨,那种大雨是我带着降噪耳机都无法隔绝声音的大雨,打在车子上,好像也打在我的身上。外面没有路灯,只能看见不远处电闪雷鸣,一阵一阵白光,雨水打在车子上,感觉马上要钻进来把我抓进无边的黑暗之中,我非常害怕。
我害怕车子忽然引擎抛锚,我害怕路上忽然冲出彪形大汉,我害怕我们会永远就陷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我忽然想起我早上只吃了一张卷饼,一路上什么都没吃,也不敢喝水。怕上厕所耽误时间,怕上厕所遇到蛇,怕上厕所被人打劫。但我居然一点都不饿。
我只记得我脑子里当时只出现了两个词:热爱生命、敬畏自然。
然后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哎……写完这一段,我坐在电脑前长出了一口气,缓了好久,不想回忆。
阿布贾看病的过程就是烧钱的过程,仇老师帮忙找了当地的中西医结合医院的医生,中国医生和蔼可亲,说没事别担心,但是不可能第二天就走,多请两天假吧,要不就白来了。于是我现在坐在阿布贾的酒店里写着这些文字,回去我还要再经历一次那样的行程。
95000+56500+31000+18000+10000+10000+10000+30000+20000+5000=285500?52=5490元
咦,院长只给我20万啊,哦,司机的车费是院长另给的。走之前,院长特意让我写了一个借条,院长说欠太多,怕忘记了,我现在一想,院长是不是真怕我回不来了啊?哈哈哈哈!
算了,钱乃身外之物,没了再赚,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健康是我们拥有时最容易忽视的东西,在非洲身体健康难能可贵,虽然我们时时小心但都难逃生病的发生。
在非洲也经常听说某个中国人因为工作忙耽误了治疗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想他走之前一定是后悔的,他用以前的经验估量在非洲的病况。
没有什么能比身体更重要,因为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世界变化那么快,没人会记得我们。所以无论何时何地,把健康放在第一位。
决定买个保险!
陈宪波:纳姆迪 阿齐克韦大学孔子学院 公派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