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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因为做媒体穷?

阅读量:3834622 2019-10-27


网络情感女作家咪蒙,曾经开过一个玩笑说:“清华北大的毕业生都买不起学区房了,上学还有什么作用?”
我却想到了另一个笑话:“学新闻的都不去搞新闻了,新闻学还有什么意义?”

前几天我去学校正大门路对面的邮政报刊亭买船袜,挑了半天,突然瞥到角落里那几摞泛黄且布满灰尘的旧报纸,新闻学专业的我心头一颤,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阿姨,你一天能买出去几份报纸啊?”阿姨抬眼看着我,顿了一秒钟,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最后只是苦哈哈地笑了笑。既然开口问了,我就想问出点东西。于是我灵机一动,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阿姨,卖不出的报纸都砸到咱手里,做生意也太不容易了吧!”阿姨赶忙辩解:“不可能的事!卖不出的报纸是可以退的!”我打破砂锅问到底:“既然没市场为什么还要卖报纸呢?”阿姨急了:“怎么没市场!老年人们看手机比较吃力,所以经常来买报纸。。。”
 大象也能学跳舞 
报纸的受众已经步入老龄化,中央电视台40岁的王牌节目《新闻联播》如今为了迎合年轻人的口味在2019年的夏季分别推出了新闻联播的抖音号和微信公众号,与30分钟拿腔拿调的新闻联播相比,抖音号和微信公众号的形式大不一样:
一、短。
《主播说联播》以1分多钟的短评为主,每期的短评都用一个关键词串联起几个热点新闻事件,比如:2019年9月22日《主播说联播》的标题是:谁是欧阳夏丹心中的“爱豆”? 
视频的长度为1分钟零3秒,视频的关键词是“爱豆”,串联的热点事件是:
1、中国女排逆转“巴西”,在世界杯赛场实现六连胜。
2、十一国庆彩排,北京上空出现“彩虹大飞机”。
二、亲。
《新闻联播》里的主播们脸上的表情比较端庄,《主播说联播》里的他们表情更加轻松。《新闻联播》里的主播们除了点头眨眼之外没有多余的动作,而《主播说联播》里的他们不仅有手势,而且可以露牙齿。
《新闻联播》里的句子多是陈述句,而《主播说联播》里多语气词(啊,嗯,呵,呀,哦。。。)、多感叹句、反问句。《新闻联播》是横屏两人半身中景,但《主播说联播》却是竖屏单人中景。 三、潮。
《新闻联播》里用词整体比较官方严谨,《主播说联播》里的用词比较时尚:“爱豆”、“嗨”、“颜值”、“刷屏”、“家底儿”、“上新”、“阿中哥”、“get到了吗?”、“shame on you!”。。。由此可见,40多岁的“大象”也能赶上潮流“抖”起来,可我们大部分的新闻学院却依旧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如今,只要有一部智能手机的人人都有可能够成为记者,Vlog视频播客、抖音、火山、知乎、微博、微信、豆瓣、哔哩哔哩、喜马拉雅、网易、腾讯、小红书、拼多多、趣头条等平台针对不同的用户的不同需求,开辟专属的社交发声平台。
 狗拿耗子管闲事 
自媒体的力量不容忽视,去年的“兽爷”在微信公众号上以一篇深度调查报道《疫苗之王》揭开中国疫苗的暗黑内幕,进一步倒逼主流媒体、政府部门出面发声。同年的“丁香医生”发表了一篇《百亿保健帝国权健,和它阴影下的中国家庭》,同样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崔永元在微博中晒了两张照片,范冰冰随后补交了将近9个亿、霍尔朵斯大批影视公司纷纷宣布破产。2019年8月4日徐州小学女老师李秀娟的一封绝笔信《这封信发出时,我和丈夫准备离开这个世界》将地方官员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事实证明,当下一次次牵动人心的重大监督性报道的主体不再是传统的调查记者和《焦点访谈》。崔永元、丁香医生、兽爷、徐州老师都不是标准意义上的新闻记者。在互联网时代,他们虽然不如明星网红般时时刻刻受人追捧,但他们的切身利益受到损害而求助无门时,网络社交平台就是他们维权的“救命稻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可是,我们新闻学教育却对不起“新”这个字了。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北京大学、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北京广播学院首先设立新闻学专业,当时的信息并不发达,电视、固定电话并没有飞入寻常百姓家,报纸、广播是较为先进的传播手段,市场需求旺盛,记者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全国人民获取信息唯一的方式便是看电视,因此那时的主持人、明星在广大老百姓心中的知名度比较高。可是,当今00后们喜欢的流量明星,上了年纪的90后很少能叫出名字。1998年大学扩招,新闻学专业由于其开设成本较低,于是在中国大地上“遍地开花”,可以说在任何一个高校里都能看到其身影。老话说得好:物极必反,过犹不及。越来越臃肿的新闻学院遇上了4G,大约从2012年开始,报纸的销量江河日下,加拿大学者麦克卢汉说过:媒介及讯息。
从口语传播到印刷传播、再到电子传播,每一次传播技术的创新都会给人类社会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在历史变革之际,顺势者昌,逆势者亡。
 跳出井底天高海阔 
大浪淘沙,首先吃螃蟹的传统媒体人都混得不错,原新华社记者吴晓波创立了个人品牌“吴晓波频道”引领了知识付费的浪潮;南方都市报中年女记者马凌用一个年轻的笔名“咪蒙”收割了大批偏执少思的职场女性;在央视被“穿小鞋”的罗振宇,跳出体制化身“知识教父”在逻辑思维的年会上侃侃而谈;崔永元的徒弟樊登也很有出息,“樊登读书会”犹如病毒般蔓延全中国,他的口号“一年听完70本书”如微商般传遍整个朋友圈;
著名报人普利策说:“倘若一个国家是一条航行在大海上的船,新闻记者就是船头的瞭望者,他要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察一切,审视海上的不测风云和浅滩暗礁,及时发出警报。”“新闻敏感性”是一个优秀记者多年养成的品质,因此,自古以来优秀的新闻记者都是时代的弄潮儿,马克思老人说:质变引起量变。我认为,媒体人就应该像老鼠一样敏感,能够通过蛛丝马迹预测出即将到来的地震、海啸。可是当下大部分的新闻学院给人的感觉总有点暮气沉沉,新闻专业尤其如此。一、很多新闻学院的老师缺乏过惊心动魄的实战经历,因此举出来的例子往往缺乏趣味性,这进一步导致学生对本专业未来的发展缺乏想象力。著名评论人曹林2019年7月13日在其公众号上发表了一篇名叫:《大三陷阱:为什么越学越对新闻失去兴趣》。
他里面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对于新闻学来说,老师对学生的影响可能比其他专业更大,老师应该是学生第一个新闻理想教父,是很重要的职业灯塔。可当被论文和科研囚禁的老师在精神上离学生越来越远时,学生自然也会离新闻越来越远。” 二、很多大学老师脑子里的知识老化、观点过于保守,面对新近发生的热点事件学生们希望从老师的口中听到一些新颖的观点,但很多老师要么选择避而不谈,要么选择替主流媒体背书。 三、口语传播存在局限性。2019年8月电子科技大学的副教授郑文峰因为质疑四大发明的领先性被学生举报,校方决定让郑老师停课两年。为了保险起见,有些大学老师们紧紧围绕教材备课授课,教材以外的东西只字不提。可是,老师们念书的速度又是那么的缓慢,一节课讲不了几页就结束了。我相信,这些大学老师上的课不仅学生不愿意听,就连她的家人们都不愿意听。文科不像理科,文科没有标准答案,那些大学老师们把课讲“死”了,如何才能让学生养成批判思维呢?大学老师们上课不走心,如何让教育“回归初心,以本为本”。
都9102年了!《新闻联播》都“抖”起来了,新闻学的有些大学老师们连公众号都不敢开,总是批评老师也是不对的,老师们放不开其背后的原因值得深究。传媒市场瞬息万变,传媒学院里论文的标题、墙上张贴的口号、标语都能紧跟时代发展,但往往落实不到行动上,不发达地区的传媒院校,盲目模仿发达地区的经验,看似热火朝天,实则是穿新鞋走老路。
 摇摇晃晃的新闻学院 
基于5G技术的传媒市场必定会创造出更多新颖的传媒岗位,然而我国的新闻学院大部分还活在上世纪的纸媒印刷时代,传媒市场需要的人才招不来,600多所新闻学院生产的人才用不成,教育与市场严重脱节,大量的教育资源被浪费。崛起发轫期的湖南电视台,不像央视可以招聘到清一色的北广中传生,但是实用性价比高、又靠谱的湖南广播电视学校毕业的人才,一样缔造出了传媒界的奇迹。
 湖南广播电视学校作为一所中专院校,却为培养出了一批专业实力过硬的王牌电视湘军。汪涵、翟优远、李拥军、仇晓、魏哲浩、蒋宏杰、黄锐、林远、金晓琳、郑慧琳、李红、谢红、王燕、董文、李好等大批有影响力的电视人都出自这一所小小的中专院校。 因此,我认为新闻学子“刚毕业就失业”有一半儿责任是在新闻学院身上,新闻学院存在的问题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1、大部分院校的专业没有根据市场进行及时调整,专业设置千年不变。2、老师的知识结构没有紧跟时代,思想比较陈旧。3、大部分新闻院校70%的教师都没有任何从业经验,大学老师们博士毕业后直接就到高校里面教书,他们从学校到学校,根本没有在互联网公司实习过,甚至没有传统媒体的从业经验。4、高校属于国家体制,因此内部缺乏竞争因素,而高校里大部分老师逐渐步入中老年,对于新的东西不够敏感、反应迟缓。5、现在的传媒市场逐渐工科化,数据分析、编程、产品经理、页面设计等技术是当下互联网市场急需的,学校里的文科教授根本教不了。也许有的老师会说“内容为王”,这点我无法否认。但是,学生也是人,“内容为王”不应该成为新闻学子唯一的技能。我相信未来的新闻学院一定是偏理科的、一定是美术与设计学院、计算机与软件学院、数学与统计学院的结合。下面我简单罗列一下如今传媒市场对人才的要求:想当上互联网品牌总监,安利下,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掌握了:传播学、营销学、CRM理论、市场调研、策略制定、推导创意、concept、受众心理、整合营销、新媒体研究、社会化营销、微信传播、BBS、SNS、EDM、门户网站、户外广告资源、站台广告、机场广告、产品开发、交互设计、流程管理、报价策略、品牌洞察、渠道管理、供应商协调、谈判技巧、互动策略、客户关系维护、成本核算、大数据理论、PPT制作、方案逻辑、平台运营、用户体验、Excel数据库、电视投放策略、网站刊例、报刊专题策划、新闻采编访谈、软文撰写、slogan发想、产品文案、Social文案、措辞修饰、wording、格式、修辞、成语、歇后语、谐音、起承转合、结构调性、主题提炼、抠图、描边、勾勒、光影关系、透视、景深、构图、渐变、矢量、UI、渲染、滤镜、字体设计、插画、动画、多媒体制作、3D、Cinemagraph、HTML5、canvas、数据库、前端开发、PHP、net2.0、音频音效、adobe premiere、FinalCutPro、audition、视频拍摄、剪辑、特效制作、字幕、楼书、印刷厂打样、印刷单价、宣传别册、DM设计、刀旗、易拉宝、模特资源、舞台搭建、舞美、音响灯光、机位、场馆、六度人脉理论、二次传播、热点营销、快速反应、效果评估、点击成本、访问人数、转化率、跳出率、下载转化、客单价、cpc、cpa、KPI、ps、ai、sketch、lr、明星资源、kol库、税点、发票等等……再加上多年的经验就差不多了。 
也许有人会说上面的描述有些夸张,其实是少见多怪罢了,资本推动下的传媒市场都希望尽可能用最少的成本办最多的事情,也就是说一个人身上的技能越多,他的价值就越高,越不容易被替代。6、高校和市场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去”。一方面,大部分高校请不起优秀的产品经理;另一方面,高校存在很高的门槛,想进去教书的人必须具有博士学位或正高职称、副高职称,可一般熬到正高职称一般需要十来年,互联网公司的人才根本没有这么多的职称。7、校企合作的口号喊得响,其实大多数都是只有面子,没有里子。当代,高校的门槛越来越高,需要论文、课题、职称等一大堆的东西,真正有能力的人根本就进不去,因此新闻学院的课程设计越来越畸形,学生的动手能力实践能力越来越差,进入工作岗位后必须重新学习。好的大学应该是没有围墙的,民国时代的沈从文虽然是小学文化,但依旧能在高校里教书,依旧能够成为文学大师。好的大学应该是流动的:也许,未来“新闻学院”这个词只能出现在历史课本中。
《调查记者VS奶粉钱VS新闻理想》中写道:“六年前的一次调查,确定的调查记者样本有334位,而现在,调查记者共175名,比六年前减少了159名;传统媒体调查记者从业人数减少幅度高达57.5%,新媒体机构新增调查记者数量比较有限,整个调查报道行业面临人才流失和队伍萎缩的严峻考验。在调查的74家传统媒体机构中,有30家媒体已经没有主要从事一线调查报道的记者。我们想象一下,在重大新闻面前,如果没有调查记者,结果会是怎样的?没有调查记者,就意味着没有真相。”讽刺的是中国当前有600多所新闻学院,可为什么只有不到200名的调查记者呢?在这175名调查记者中又有多少人是新闻学出身的人呢?那些学新闻的人为什么不愿搞新闻呢?因为做媒体穷?仅仅是因为穷吗?中国学院派的新闻教育,是不是该有一点理想主义教育?是不是丢失了灵魂?如果魂没了,又是否需要叫个魂呢?《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上海三联书店),以叫魂案的发展为脉络,作者孔飞力从地方以及下层文化现象出发,以详实的史学材料为基础,讲述了生活在中国社会边缘的贫道乞僧群体给普通百姓带来的恐慌,妖术带来的观念是普通民众也可有拥有与神灵交往的权力,这是一种民间权力的渴盼,表现出百姓对于权力的幻想,或许我们新闻学子也需要更多新闻原教旨主义的念想,哪怕是幻想。
南方以南,那湿润繁绵之地,不仅孕育饱学之士,也滋生革新之心。
那广袤空间中的芸芸众生。
如此庞杂,如此难以捉摸。
像南方疯长的植物,又像这对新闻不死的理想与情怀。
层层叠叠,朝无限处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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