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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实录 | 贺建增:基于全域有机农业的乡村振兴模式

阅读量:3820114 2019-10-26


乡侬
让乡建简单、让乡村美丽、让乡居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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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9月18日、9月25日,西厢房乡侬学堂组织的线上直播系列课程“乡建微讲堂”第十五、十六期,邀请到了邀请到衡荣农业创办人、耕读大学执行校长、中国农业大学特聘研究员、山西农业大学客座教授贺建增,主讲“基于全域有机农业的乡村振兴模式”和“教育是乡村振兴的灵魂”。本文是根据贺建增老师的直播分享内容整理而成。
感谢孙司琴、范师年整理文字,山茶整理录音。
(贺建增老师线上课堂完整版录音)
贺建增,衡荣农业创办人、耕读大学的执行校长、乡村振兴的先行者,曾经的村里娃,后来的IT男。2004年,33岁的贺建增做出了一个令人惊讶却又深思熟虑已久的决定,离开挥洒过青春的特区深圳,放弃从事十多年之久的高薪IT业,投身有机农业。换句话说,就是去当农民、去种地。
▲贺建增
我们要让村子的整个生产生活循环起来,实现零废弃、零垃圾、零污染。
——贺建增
大家好,非常高兴在这里为大家讲述我这些年的历程,我的分享主题是:“基于全域有机农业的乡村振兴模式和教育是乡村振兴的灵魂。
一、乡村振兴的目的是什么?
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那乡村振兴的目标是什么?我们到底怎么做才能实现乡村振兴?
如今,这个问题在社会上有各种各样的理解和做法。我们的理解是乡村振兴就要让农民不离乡土、安居乐业、过得有尊严。要实现这个目标,我们要在环境生态、生产生态、生活生态、文化生态这四个维度来思考、研究问题并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自古以来,我们中华民族的乡村就是集生产、生活、环境、文化为一体的完整生活载体,所以今天要实现乡村振兴就要向老祖宗找智慧,找解决问题的答案。我们不是单纯的回到过去,而要融入现代无害的技术和方法。

主流社会提出和研究三农问题已经有30多年,分为农民、农业和农村三个问题和方向。主流社会提出的解决农业问题的路径是现代农业道路,现代农业的潜台词是美国式的现代农业。但在这条路上,我们需要认真思考一下,美国式现代农业的生产水平到底怎么样?
我们算一笔账就知道了。美国有30多亿亩耕地,每年产出的农产品能养活美国3亿2千万人,剩下百分之五十多的农产品出口,这些出口农产品能够养活3亿多不足四亿人。这也就是说,美国现代农业的生产水平是用30多亿亩的耕地养活7亿人,平均4.5亩地养活一个人。如果我们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达到了美国的农业生产水平的话,也能够以4.5亩地养活一个人,那我们的18亿亩耕地只能养活4亿人,剩下的10亿人就没饭吃了。我把这个问题称为美国式的陷阱。
我们不能把乡村的问题分为农业、农村、农民三个方向去研究,这样不可能找到解决方案,因为这三者是完整的、不可分割的整体,是一件事。十九大报告中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就是真正解决问题的方向,现在我们已经走在道上了。这个方案就是“以县着眼、以村着手”,在整个区域范围内同步实施全域有机生产、生态乡村建设、人文社会回归三个板块的内容。
 
这个模式被我们称为基于全域有机农业的乡村振兴模式。
二、乡村的全域有机生产
开展全域有机农业,目标是在县域、村域范围内实现化肥、农药、除草剂、转基因不进县不进村,形成以植物、动物、微生物为一体的有机生态产业循环体系,全村的生产模式都按照有机生产方式来进行,最终产出的产品就都是有机产品;并且,让所有的废弃物在有机生产体系中得到循环利用;接着是把农产品加工环节落在本地,让本地合作社或农业生产企业参与实施,改变过去农民把农产品当做原材料卖掉的模式。原来的模式实际上是把加工环节的附加值让给了城里人,其实加工环节的附加值比原材料价值高很多。我们让合作社组织完成农产品加工,加工环节的附加值自然落在农民头上,这样一产和二产都可以为农民提高收入。

实施全域有机农业,克服了有机农业的“孤岛现象”。现在不管规模多大的有机农场,都是化学农业的汪洋大海里的一叶孤岛,很难避免周围环境污染物扩散和干扰。比如,你家的土地不打农药,别人家的打农药,然后虫子都跑来你家的土地找吃的,你说这样的有机农业能做好吗?实施全域有机农业可以恢复一个区域内的生物链平衡,病虫害就不会泛滥了。
有机农业生产的优势在于,它可以逐步修复土壤,把化学农业造成的土壤板结和被破坏的土壤微生态系统逐步修复。它不仅能提升土壤的营养、土壤的有益菌、土壤的健康水平,还有利于提高土壤的抗旱能力。化学农业与有机农业的不同在于,在化学农业生产中,肥料是直接作用于植物的,不考虑土壤的健康;有机农业生产中,投入品一方面要考虑植物的需要,另一方面要考虑土壤营养和土壤微生物种群的平衡,同时,植物的代谢产物又反过来作用于土壤,这样投入品、植物、土壤就形成了三角平衡的关系。在这样的耕种方式下,土壤会越来越健康,也不需要休耕了。

通过有机生产方式,构成完整的全域有机生态农业产业链,人类、动物、植物、微生物成为完美的循环体系。这个体系里面,植物为人类提供食物;人类的粪尿、生活中的有机废弃物则可作为肥料提供给植物使用;动物可以提供人类的食物,动物粪便能用于植物种植,而农作物的秸秆又能作为动物饲料;沼气站收集种植、养殖、培植过程中和人类生活中的各种有机废弃物,通过厌氧反应产生沼气提供能源,而沼渣、沼液通过好氧处理又是理想的有机种植肥料。
在有机生产过程中,每个村都可以实现有机生态循环体系,这样村里面就打下了零废弃、零污染、零垃圾的有机生产基础。有机农业生产有两大关键节点——种子和土地。可以说,种子和土地决定了一个社会的未来。种子是最不应该商业化的物资,种子越分散,社会越安全。选择种子要因地制宜,尽可能使用自留种。土壤健康是有机农业的基础,只要体现在土壤营养和土壤微生物两个方面的指标。
在过去几十年的化学农业实践中,使用化肥农药就能实现高产,这样使得给土壤施加有机肥、农家肥的农户越来越少,甚至很多农户多年不施有机肥、农家肥。我们每年从土地中拿走很多的食物,但还给土地的只有氮磷钾肥和农药除草剂,长此以往,土壤里面的生命元素越来越少。我们化学元素周期表的100多种元素里,有40多种是人体生命活动必须的元素,除了碳、氢、氧、氮、磷、钾这些大量元素之外,还有30多种微量元素。每年从土壤里面拿走一些微量元素,却不通过有机肥、农家肥还给土地,土地里的微量元素自然就越来越少。

通过化学农业生产出来的粮食、蔬菜、水果里面的微量元素是大量缺失的。使用化学农业种植出来的苹果,其实只是长得像苹果的东西,看起来好看,吃起来口感还凑合,但实际上里面所含的营养物质已经大打折扣。长期食用化学农业生产的食物,会造成隐性的营养不良。生命元素的缺失对心理、精神、生理健康会造成严重影响。比如:城市人出现大量抑郁症和精神类疾病,跟锌元素的减少直接相关。
我们老祖宗把做农业叫做“种地”,这个词已经把做农业的真谛说得很清楚了,充分显示了中华民族的传统智慧。做有机农业需要完整的技术体系,这是在传承传统农耕方式和农耕技术的基础上,再充分融合现代无害的农业技术,比如:生物技术、微生物技术、育种技术、耕作方法,形成完整的有机生态产业链,从而实现有机农业不减产。
三、如何建设生态乡村?
如何引导农民就地改善自己的居住条件和村庄面貌?
第一点:以低碳节能的材料来做建筑,既能保护传统乡村风貌,也能让农民享受到现代生活的舒适和便利;第二点:不能把城市化过程中的错误搬到村里来。
 
其中最明显的两个错误就是污水处理和垃圾处理。城市污水处理体系是:把卫生间马桶里的屎尿、洗脸水、洗澡水、洗衣服水,通过一个下水管道混合输送到污水处理厂,一旦混合就变成了难以处理干净的污水。污水处理厂其实就是污水搬家的地方,最终的产物液体叫“中水”,固体叫“污泥”。“中水”不能吃、不能喝、不能洗澡洗衣服,更不能灌溉农作物;“污泥”的处理方式要么是填埋、要么是焚烧,填埋到哪就污染到哪,而焚烧所带来的污染则更加严重。

这段时间上海的垃圾分类实践,加上网络的各种文章、段子,给全国人民做了很好的环保教育。事实上,垃圾分类并不是真正的源头,只是中间过程。想要环保,在源头进行分类比末端处理要靠谱的多,所有的末端处理都不是靠谱的解决方案。我们不能只局限于垃圾分类,还要从更重要的源头着手,那就是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入手。
垃圾分类之后,可回收物里面有大量的饮料瓶、矿泉水瓶,这个可以通过生活中不喝饮料、不喝瓶装水来实现。因为瓶装饮料首先危害我们的身体健康,同时剩下的瓶子会给环境造成负担,虽然通过垃圾细分回收之后可以重新利用,但是回收利用过程是有代价的。如今,其它垃圾里面最常见的,是用过的纸巾、一次性塑料袋、尿不湿和一次性卫生巾,这些可以通过改变我们的生活习惯来改善。比如说,我们可以用手绢来替代纸巾;用可重复使用的菜篮子来替代一次性塑料袋。尿不湿和一次性卫生巾不仅会给环境造成负担,还会危害健康,可以用可多次使用的尿布和卫生棉来替换。通过生活习惯的改善,可以逐步实现垃圾源头减量。
在做乡村建设的时候,直接做好污水分离、垃圾分类就能全面解决这些问题。在厕所改造的时候,我们要保持五谷轮回、循环功能作为底线;废弃物系统化无害化处理资源化利用,让所有废弃物得到有效循环。
 
我们要让村子的整个生产生活循环起来,实现零废弃、零垃圾、零污染。
四、让人文社会回归
要实施全域有机生产和生态乡村建设,关键在于人文社会回归,人心要回归。而人心回归的关键在教育。
农村的衰败始于90年代。最初,农民进城打工仅仅是为了挣钱,因为农村挣钱少、挣钱难,但压倒乡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撤点并校”。把乡村的学校撤点之后,乡村就失去了灵魂。乡村一旦没有学校,迟早会消失,衰败是必然的。要振兴乡村,恢复乡村教育是当务之急。但是,如果仅仅是把现在体制内的学校重新在乡村办起来的话,那肯定是城市学校的教育水平远高于乡村学校,教育的不均衡、不公平会进一步拉大城乡差距,乡村振兴依然无望。当下,在乡村振兴的过程中若要恢复乡村教育,就要一步到位,我们要让村里学校的教育水平优于城里的学校。

北大的一位心理学教授曾经对北大入学的新生做过多年的调查,最终统计结果是30%多的学生有厌学、抑郁倾向。前些年富士康曾经出现过十几连跳;现在的大学,几乎每年都有学生自杀。大部分人会认为富士康是血汗工厂,大学没有管理好;其实不是的,这是因为从小的教育让孩子的心找不到家。孩子们从小失去了与祖宗、乡土和自然的链接,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从儿童时期就埋下了隐患。年轻人在这种情况下又接触到西方独立、自由、民主的思想,“我的生命我做主,我不高兴我跳楼”,这就是富士康十几连跳的原因。
所以今天恢复乡村教育,一定要以中国传统文化为基础融合全人类文明成果的教育落地乡村,乡村就会重新成为儿童成长和教育的天堂。
 
“三亲教育”是指亲情、亲乡土、亲自然。这样的“三亲教育”模式,已经开展了五年,目前,全国共有13个幼儿园和5个小学按这种模式教学,不少城里人已经带着孩子住在村里上学了。

当今社会有两大城市向乡村“吸血”的体系:第一大体系是教育,把乡村的人才吸到了城市;第二大体系是银行,把乡村的钱吸到了城市。当乡村凝聚力强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可以做内置金融,农民的余钱不用到城里存银行了,而是在合作社入股。全村人把自己的余钱放在合作社,用来解决自己的问题。通过这样的模式,可以改变过去几十年来,人与资源从乡村向城市单一流动的城市化模式,变成乡村和城市互动的模式。“有人星夜赶科场,有人辞官归故里”,这种几千年来人力资源平衡互动的模式将逐渐回归。
 
人来了,乡村就活了。
要做好这些工作,需要具备一些核心能力。比如说实现真正的有机生产;实现有机农业不减产;实现土地在不休耕的情况下进行土壤修复;实现所有废弃物都能系统化、无害化处理资源化利用;实现垃圾分类和污水分离;实现新能源有效利用;恢复乡村文化和教育;实现乡村有效治理;尽量保留自留种等等,这一系列的措施需要一批人才来承担。
实施基于全域有机农业的乡村振兴模式,能产生以下社会价值:
第一、彻底解决食品安全问题,因为全域有机生产的有机产品对人体没有有害残留。第二、持续保证粮食安全,实现了有机农业不减产,通过完整的有机生产技术体系和有组织的小农经济模式来保证。有机农业可以养活中国人。第三、完全杜绝农业污染,目前地球污染源为工业污染、城市污染和农业污染,农业污染总量已经超过工业污染和城市污染总和,实施这一模式可以从源头斩断农业污染源。第四、保护生物链平衡,当我们能够实施全域有机农业,恢复生物链平衡时,一亩地能产出一千斤粮食,我们把一百斤给鸟和虫子吃,其实它们最多只能吃几十斤,剩下的都是人的,这样就没有病虫害的难题了。第五、传承中华文明:乡村是文明的载体,我们传统的文化都在村里生生不息地传承着。最大限度保护乡村,同时促进城乡融合,这是中华民族复兴的根本。
五、教育是乡村振兴的灵魂

自古以来,我们有一句话叫做建国君民,教学为先。今天我们的乡村振兴同样离不开教育,教育回村,才是乡村振兴的灵魂。我们现在可以理性的分析一下,自从“撤点并校”以来,我们的乡村教育和体制内教育,到底出现了一些什么样的状况?在2010年的时候,我去山西某个县的山区乡镇做调研,这个乡镇的面积有360平方公里,下设21个行政村,但在这么大的范围之内,竟然只剩下一所小学。并且这个小学只有2位老师、1位校长、1位副校长,外加4个半学生。
为什么说是4个半学生呢?有4个孩子天天都去上学,另外有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我说是4个半学生。在这么大一个区域,生态环境这么好的地方,居然就剩下了一点点教育资源。结果自然是村里年轻人全走了,中年人也因为孩子上学的问题,不得不背井离乡,带着孩子到城里上学。在这些村里,50多岁的就已经是最年轻的人了。
乡村的学校自从开始撤并以后,大部分村里都没学校了,即便是留下来的少数学校,教学水平和质量也越来越差,跟城市差距越来越大。这种教育的不公平和不均衡,进一步拉大了城乡差距,在这种情况下,乡村振兴是没有希望的。

耕读大学,就是在为乡村振兴和中华民族的复兴培养人才。用我们耕读大学理事长胡跃高老师的一句话来说——“耕读大学的学生要能够发现乡村的一切问题,解决乡村的一切问题,在这个过程中还要能够克服一切困难。”这就是在给自己和同学们定的一个成长的目标。
我们来看整个耕读大学的教育体系,我们从幼儿园、小学、中学阶段的三亲教育,再到耕读大学,是伴随着一个孩子从幼儿、儿童、少年到青年的一个完整成长历程。这就是我们在过去若干年中探索出来的一条乡村教育道路,这条路逐步走下来,孩子们的成长之路也就可以贯通了。三亲教育到耕读大学的教育模式,可以让乡村教育的品质一步到位,超越现在城市体制内的教育水准,让乡村重新成为儿童成长和教育的天堂。只有在乡村把教育办好了,才能吸引部分农村人返回乡村,还能吸引一部分城里人来到乡村。
 
这是我们真正在解决的一系列的问题,我们要通过乡村教育的复兴,进而引领我们乡村的人才培养,以人才为基础,促进乡村振兴和城乡融合。
这就是我要给大家分享的全部内容,谢谢大家。
六、老师答疑
1、有机农业的成本如何走向平民化?
贺建增:实际上,全域有机生产成本的提高主要体现在劳务费用上。农民在自己的土地上实现有机农业不需要承担土地流转费,与规模化经营的有机农业相比成本较低。后期在流通环节逐步与消费者建立信任后,可打通和降低流通环节,节约成本。这样,城里人就可以吃得起有机产品。
但是,我并不主张有机产品价格趋近于化学农业产品的价格,因为现有化学农业产品价格严重低估了农民的劳动价值。为了给有机生产者带来保障,还是要适度提高有机农业产品价格。可以以普通产品价格的两倍左右来定价,这是符合目前城市人消费水平的。假如一个城市居民只吃有机食品的话,每年的有机食品消费额不会超过1万元,即:每人每月800元就可以实现持续的有机食品消费。
2、生态农业不适合采用规模化种植?如何从设施农业当中取得经验?
贺建增:有机农业不适合单一物种的大面积连片种植,也不适合大量动物集中养殖。我们要采用老祖宗的“间作”农作模式。所谓“间作”,是指玉米地里种黄豆,果树下种药材。其实还有一种广义的“间作”模式,比如村里有2000亩地,其中500亩地种豆子、500亩地种苹果、400亩地种谷子、600亩地种小麦。“间作”模式区别于单一物种大面积连片种植,因为单一物种大面积连片种植容易引发病虫害泛滥。例如:核桃的病虫害原本非常少,因为虫子不能吃核桃的叶子、青皮,但是当许多地方出现万亩核桃园、十万亩核桃园的时候,病虫害就发生了。在每一个区域范围之内,恢复生物多样性,实现多种植物、多种动物共生的循环体系,再通过扩大这种独特的区域,来实现有机农业的生产规模。
 
今天中国人从设施农业当中获得的经验,远远小于设施农业带来的教训。因为现在中国的土地上建了世界上70%蔬菜大棚,生产了世界上70%蔬菜,但很多产品都被浪费掉了。这时候我们要重新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应该在生活生产中顺应天道,吃当地的产品、吃当季的产品。
3、乡村农业产业怎么取得农民的信任?
贺建增:当你真诚、大公无私地面对农民的时候,就自然而然能够取得农民的信任了。从根本上讲,这个问题存在一定的悖论,因为这个问题的立足点没有把农民当成乡村产业的主体来看待。在做乡村建设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农民的主体性,只要农民做了主人,这个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4、农产品检测能否解决食品安全问题?
贺建增:农产品检测并不能解决食品安全问题,也不能够全面反映生产过程中对环境的影响。实际上,日常生活中使用的农药有好几千种,不可能全部检测出来,所以检测结果只能反映产品质量的某一部分情况。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是:让生产者和消费者真正联系到一起,让消费者在一定程度上参与生产环节,这样既有一定的体验,同时也了解生产过程,间接起到监督作用,从而建立起消费者的信心。
5、就乡村如何发展全域有机农业而言,如何组织农民发展?项目发展启动资金该怎么募集?就本地市场消费观念和消费水而言,如何解决销售痛点?种得出来、种得好,那如何卖得好?
 
贺建增:这是二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其实只要把农民组织起来了,资金来源的问题就解决了。将农民以村庄为单位组织起来,团结互助组成合作社来进行有机生产。实际上有机农业的投入不大,与化学农业所需的资金差不多,不需要再增加资金投入。
第二个问题,目前有机产品的市场销售,关键点有两个,一个是如何建立信任;另外一个是目前市场上的有机产品价格高,让不少消费消费者望而却步。实际上,农民组织起来进行有机生产,既没有土地流转费,也没有劳务费。农民是在自己土地上,用自己的劳动给自己干活,这样种出来的产品不仅品质好,并且成本低。所以我面向市场的时候,会让消费者参与我们全域有机的建设,消费者在村里面看不到一个化肥袋子、一个农药瓶子,农民也心甘情愿的不用化肥农药,这个信任自然就建立了起来。我们可以提供相对比较亲民的价格,既让消费者可以买得起,又能充分尊重农民的劳动价值,让农民实现提供有机食品的尊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产品销售自然而然就逐步通畅了。
6、如何与农民处理好关系?
 
贺建增:其实说难这件事情挺难的,说简单也很简单。首先,你要真正做到以心换心,无论从你的出发点,还是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都能够真正站在农民的角度去考虑,这样的话就不难与农民处理好关系。你要对自己所做的内容非常精通,然后在做工作的过程中一定要认真有耐心,这是一种能力。
每周三晚8点至9点,西厢房乡建联合机构·乡侬学堂线上课堂会邀请一位老师与大家分享乡建经验与故事,欢迎大家扫码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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