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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晨星,男,湖北武汉人,副高职称,博士,高级程序员
秋意渐浓,天高云淡,十月正是爬山的好时节。我们学校的青年博士联合会与家庭教育俱乐部联合组织一次户外活动,去山林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野餐摄影以及谈谈天。我也参加了这次活动,大家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沿途都能看到各类颜色的植物,红、黄、绿交织一起,阳光从树叶中透射下来,别有一番滋味。石板路上也早已是落叶缤纷,踩上去软软的沙沙的,声音清脆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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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找蹦蹦跳跳的儿子,发现他和张老师的儿子在一起打闹着。我返回去,和旁边照看的张老师打着招呼:“有阵子没看到你了,忙啊。”张老师是和我同年参加工作的那拨,一起报到,一起培训,所以较其他同事更亲近一些。
他点点头:“是的。刚开学不久,事情本来就多,再加上最近在改论文。”
我回答:“是的,听说你这学期有课可不少,而且有新开的课,备课就要忙活一阵子了。对了,嫂夫人今天咋没来?她可也是我校有子女的已婚青年博士咧。”
张老师摇摇头:“我把小孩带出来,她可以在家清净地改论文,总结一些问题。等我们回来,她可以就辅导小孩学习,我接着她总结的问题,继续把论文改下去。”
我听了,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又是和嫂夫人合著论文吧。你们这个分工协作好,学术事业和家庭教育都兼顾了,不用‘云养娃’(指那种工作很忙,主要依靠手机、电脑等工具的养娃方式)了,大脑调剂一下,工作效率更高。论文的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的署名也不是问题,你们大家也好商量。”
他得意地笑了:“哪里哪里,还好还好。这个,你也知道找个专业相同的老婆的好处了吧。”我再次向他竖起了我的大拇指。
其实像小张老师这样的高校夫妻撰写论文的事情还不是个案,而世界学术界也好多对大牛的著名夫妻学术拍档。他们携手努力,完成了一个有一个辉煌的科研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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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经济系的著名经济学学者罗默夫妇
David H. Romer(大卫·罗默,男):麻省理工学院经济学博士(1985),被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从普林斯顿大学经济系挖来,1988年至今一直在加州大学工作。2006年,他成为美国艺术和科学院院士。美国经济学会执行委员会成员,研究领域为宏观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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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tina D.Romer(克里斯蒂娜·罗默,女):麻省理工学院经济学博士(1985),被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从普林斯顿大学经济系挖来,1988年至今一直在加州大学工作。2004年,她成为美国艺术和科学院院士,美国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研究领域为宏观经济学和经济史。
为啥这两位教授都姓Romer?为啥他们的学习和工作经历都一致?为啥他们还有很多两人合著的论文?
答案就是两个罗教授是同学,也是夫妻和同事,工作在一起,回家在一起。他们都要在一个锅里吃饭,在一个家里睡觉。当初加州大学把他们普林斯顿大学挖来时,他们就是买一搭一,缺一不可。
克里斯蒂娜·罗默目前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经济学教授。她是货币经济学和经济史专家,研究了美国经济周期随时间的变化和大萧条的原因。大卫·罗默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赫尔曼·罗耶政治经济学教授。他是货币经济学和宏观经济理论的专家。他对新凯恩斯主义的微观经济基础、通货膨胀以及跨国收入差异的决定因素进行了研究。这夫妇俩共同对美国货币政策的影响和决定因素进行了一些研究。当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夫妻俩在家里就可以搞定许多顶级学术论文,谁让他们都是从麻省理工学院博士毕业的世界顶级经济学者。
克里斯蒂娜·罗默1981年在威廉和玛丽学院获得学士学位,1985年在麻省理工学院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她获得了总统青年调查员奖以及斯隆基金会和古根海姆基金会的研究金。大卫·罗默1980年在普林斯顿大学获得学士学位,1985年在麻省理工学院获得博士学位。他是领先的宏观经济学研究生教材《高级宏观经济学》的作者。在加入伯克利经济学院之前,他们都在普林斯顿大学任教。他们结婚后,养育有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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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罗默夫妇的事例不是孤例,另一对经济学家弗里德曼(Friedman)夫妇也很喜欢两夫妻合写论文。丈夫Hershey H.Friedman是美国纽约城市大学布鲁克林学院(Brooklyn College of the 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USA)的商学教授。妻子Linda Weiser Friedman是美国纽约城市大学布鲁克林学院(Brooklyn College of the 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USA)的商学教授和纽约城市大学(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USA)研究生中心(Graduate Center)的统计和计算机信息系统教授。这又是一对科研好伴侣。
无偶有三,计算机科学领域额篇最重要的论文之一Abstract interpretation: a unified lattice model for static analysisof programs by construction or approximation of fixpoints(在百度学术里显示被引量是8000以上)。
这篇论文提出了基于格的抽象解释理论用于对程序的语义进行可靠近似(抽象解释理论)的论文,是帕特里克·库索(Patrick Cousot)和拉迪娅·库索(Radhia Cousot)夫妇写的。这对法国夫妻档总结了一些对程序进行自动形式证明的方法,在此之上提出了抽象释义方法,然后应用在空中客车A380的控制代码上,用来证明了这些控制代码运行时,不会产生像死循环、溢出等现象。这个方法应用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如核反应堆中的控制器、汽车制动和安全气囊展开系统以及飞机防撞系统。
后来,他们继续合作撰写了50多篇论文。作为2008年洪堡研究奖和2014年IEEE哈兰米尔斯联合奖的成员和获得者,帕特里克·库索是美国纽约大学Courant数学科学研究所计算机科学银级教授。
这些科研伴侣就像电影《史密斯夫妇》里的史密斯夫妇一样,强强联合,天下无敌。 当然,他们还留下了许多凄美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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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计算机科学领域的神仙伴侣,在编程语言(Programming language,PL)领域里的雷普斯(Thomas W. Reps)和苏珊(Susan B.Horwitz)的传奇。
这两人合写了Efficient comparisonof program slices、The use of program dependence graphsin software engineering等领域内开创性的论文(几乎每篇PL的论文,里面必有一页弯弯曲曲让人看花眼的逻辑公式。程序语言(PL)的论文,不是用程序来描述,而是用一些老古董的逻辑符号)。
1982年,学霸雷普斯在康奈尔大学获得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并且他的博士论文获得了1983年ACM博士论文奖。虽然雷普斯已经毕业了,但他还滞留在康奈尔大学做研究工作,其中很大原因是因为他所在的项目组有个叫苏珊的小师妹。
苏珊是个未婚女博士生,美丽大方,青春逼人,更兼知性气质,追她的人可以排到康奈尔大学校门口。但由于近水楼台先得月,雷普斯和苏珊两人一起做科研项目,朝夕相处,终于日久生情。雷普斯作为毕业不久的博士,打败了无数追求苏珊的教授,和苏走到了一起。婚后,夫妻两人感情极好。1985年,苏珊博士毕业,雷普斯与苏珊双双来到威斯康星大学,共同领导的一个研究小组。
从1985年到2014年,雷普斯与苏珊的小组对程序切片及其在软件工程中的应用进行了许多引人注目的研究。雷普斯、苏珊和苏珊当时的学生David Binkley,共同撰写的有关跨过程切片论文被选为ACM SIGPLAN编程语言设计与实现会议(PLDI)的50篇最有影响力的论文之一(1979-1999年)。
2014年6月11日苏珊因胃癌逝世,在给朋友们的最后一封信中,她说:“我的遗愿单是空的;除了世界上留下了你们所有人,我没有什么遗憾”。
苏珊的研究专长是编程语言和软件工程。在其他贡献中,她的工作帮助了Windows操作系统从2004年开始变得更加稳定(即解决了系统常常蓝屏的问题)。苏珊的研究质量得到了许多学术界的认可。
苏珊去世时,在微软学术搜索(Microsoft Academic Search)编制的计算机科学24个领域的引文排名中,她高居第二:在编程语言方面,她排在第37位;在软件工程方面,她排在第83位(在这两个领域分别有超过50000和150000名研究人员发表过论文)。
在课堂上,苏珊也是一位富有创造力的教师,有时用道具和歌曲来解释计算机科学中艰涩难懂的关键概念。她获得了众多如“杰出教师奖”等教学奖项。某次她被提名教学奖项时,她的一个学生这样写道:“苏珊老师对我在大学的成长至关重要。她是一位敬业、有条不紊、能干而慷慨的教育家……我将永远尊敬她。”
在生活中,苏珊也是一把好手。苏教授在工作和其他活动之间保持着良好的负载平衡:做饭、弹钢琴、骑马、骑自行车、瑜伽、读书、打扑克和看电影都是她喜爱的。苏珊骑马游览过世界各地,包括冰岛、爱尔兰、肯尼亚、葡萄牙、魁北克、意大利、比利牛斯山脉、印度的塔尔沙漠和蒙古,以及在美国的几次旅行。苏珊还喜欢长时间的自行车旅行。除了在威斯康星州的多次自行车旅行,她带着她的丈夫雷普斯在魁北克,温哥华岛,英国,丹麦,法国,意大利和荷兰骑过长途自行车。在泰晤士河径旁,他两曾经创下了3天爆胎13次的纪录。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苏珊把她的遗体捐给了科学界,在她的要求下,也没有举行葬礼。
而自从妻子亡故后,雷普斯悲痛欲绝,一直在缅怀他的亡妻。据说,有个博士生在2014年11月见到他未来答辩委员会成员雷普斯时,看到雷普斯整个人仍然是目光呆滞的。当那个学生跟雷普斯请教问题时,雷普斯说着说着就自发地谈起了”Susan had passed away”,然后开始讲他的”Susan”。当时,这位博士生觉得有一种捅了大娄子的感觉,后来在雷普斯参加他的答辩会前都胆战心惊,生怕答辩时挂了。
雷普斯和苏珊两个人相互促进相互扶持,在学术上也取得了辉煌的成绩。2003年,雷普斯被公认为计算机科学领域的“被高度引用的研究者”,是全球230个获得科学信息研究所(institutefor scientific information)认可的研究者之一。截止苏珊病逝的2014年6月,雷普斯在微软学术搜索(Microsoft academic search)的编程语言领域最被高度引用的作者列表中排名第4(领域评级)和第7(引文),在软件工程领域最被高度引用的作者列表中排名第13(领域评级)和第23(引文)。
雷普斯后来撰文回顾他妻子一生,他在文章里以无限感伤笔调写道:“所有美好的事情都结束了!”
有时候,也许没有人会注意或关心这些论文署名作者之间的关系,除非你和你的妻子共用一个姓氏,让有心读者人生疑。在这种情况下,恍然大悟的有心读者最强烈的反应可能是:“噢,多么可爱,一对夫妻一起发表了一篇论文。” 我强烈怀疑夫妻合法论文搞学术这种情况发生得比我们意识到的还要多,因为有许多夫妻团队发布了不同的姓氏。我知道有一位科研人员,毕业后和自己同专业的同学快乐地结婚了,然后和他的妻子合著了23篇论文。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夫妻同行发论文搞科研那就要两说了。
当然夫妻两人搞科研搞得最著名的之一,估计就是玛丽·居里因其与丈夫皮埃尔,这夫妻俩合作的研究成果是居里夫人获得了她的第一个诺贝尔奖。1935年,居里夫人的女儿艾琳·居里和丈夫弗雷德里克·乔利奥特因发现人造放射性而共同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
及至笔者曾经读博的实验室,由于异性在一起搞科研而后走到一起的事例也发生过好几起。当然,其中主要是师兄和师妹组合,所谓“防火防盗防师兄”也算是代代相传经过多少人总结出来的金科玉律。
就与外部非科研世界的关系而言(工作后普通工作关系),这不一定是什么问题。然而,如果你开始有规律地进行科研合作,很可能会影响你和异性未恋爱对象的关系,使你成为ta的同事和配偶。因为科研工作是如此地艰难,套用钱钟书先生的一句话说:“像科研这种工作,最试验得出一个人的品性。科研是最劳顿,最麻烦,叫人本相毕现的时候。经过长期苦科研而彼此不讨厌的人,很有可能成为夫妻。”
相近专业相同学历的伴侣对一些夫妇来说,这可能是件好事,因为共同的兴趣和伙伴关系可以为夫妻关系增添新的维度。
除此之外,如果自己的伴侣并不在学术界工作,并没有做出相关的贡献,也就是说ta没有学术生涯,而且合著的那篇论文是“一次性”的东西,那么共同作者就是虚假的合著者,在学术界来说不可取的(学术界是一个竞争激烈的世界),会引起潜在的问题。例如,当然,如果实在要感谢自己的伴侣对自己写论文的帮助,可以在通常在致谢中提及/感谢,但不是合著者。
如果一个博士生论文不多(通常是这样的),尽量不要这么做:那些真正读过这样一篇论文的人可能会认为,你的妻子被列为合著者,因为她是你的妻子。这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并可能对你的求职产生一些负面影响。让伴侣被列为合著者是否会有任何影响,答案取决于让ta成为合著者是否合理,如果ta是一名如上面几个案例的同专业研究生,那就很难反对把ta们作为合著者。
总之,是否要和自己的伴侣合著发表学术论文,前提条件还是要先为自己发展一名伴侣。如果你和你的伴侣愿意的话,一起玩得开心,一起发表文章,确保两个人用良好的协作更紧密联系起来,事业和家庭双丰收,必定是幸福的。到老去时,有多少开心的事情可以回顾一下,比如一起努力科研,发表几篇互为第一作者的SCI论文而顺利毕业了!
参考资料:综合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纽约城市大学、纽约大学、威斯康星大学及知乎等门户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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