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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本文从经济学的视角,以对健康产业概念及其基本特征进行理论讨论为基础,尝试结合中国健康领域的发展实际和未来需求,探讨以产业发展指数反映中国健康产业面貌的若干理论问题,为推进探索健康产业内在规律的学术研究做出贡献。本研究有助于深入认识中国健康产业发展情况,为客观评价中国健康产业发展现状、研判发展趋势提供科学、适用的依据,对政府制定健康产业政策和企业在健康产业的投资、经营决策提供重要参考。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国民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发展阶段递进,中国开始高度重视国民健康问题,“实施健康中国战略”。健康产业已经成为中国今后较长时期最具想象空间和增长潜力的经济力量,是推动中国经济转型的强大新引擎。然而,无论从实践运行还是从理论探索来看,健康产业都面临着诸多问题。人们对健康产业的概念及其基本内容的讨论尚待形成一致的认识,更缺乏统一的对健康产业的评价方法和标准体系。本文力图从经济学的视角,在对健康产业概念及其基本特征进行深入的理性讨论基础上,尝试结合中国健康领域的发展实际和未来需求,探讨涉及设计制定中国健康产业发展指数的若干理论问题,旨在为客观评价中国健康产业发展现状、研判发展趋势提供科学、适用的依据。
一、相关研究文献评述
从学术层面来看,关于健康产业的相关理论研究要滞后于政策实践。首先是健康产业的定义。虽然业界对发展健康产业并无异议,但学术界至今还没有形成共同认可的健康产业统一概念及其分类(张车伟等,2015)。总体上,对什么是健康产业的看法可归纳为狭义健康产业和广义健康产业两大类:狭义的健康产业实际上就是指健康服务业,一般含义是经济体系中向患者提供预防、治疗、康复等服务部门的总和。这与中国政府的医疗卫生服务业概念相一致。健康产业广义界定和分类大致从以下视角分析:
一是从传统的三次产业划分进行分析,认为健康产业是与健康紧密相关的生产、制造与服务产业体系,并明确划分为健康服务业和健康制造业两大类。主张这样界定和分类的学者最多,但在程度上又可分为窄派和宽派。前者如焦旭祥等(2013)、吴曙霞等(2015)、张毓辉等(2017),后者以大健康产业的表述为典型,如胡琳琳和兰宗敏(2014)、范月蕾等(2017)、张车伟等(2015);
二是从健康产业链的角度,将健康产业划分为前端、中端和后端产业,分别达到维持健康、修复健康和促进健康的目的(何静等,2016);
三是从健康消费需求和健康供给提供方式的角度出发,认为健康产业是满足防范于未来的健康需求和高层次健康需求的市场化供给部分,因此不包括公立医院和私营医院满足基本医疗需求的部分(刘治军等,2015);
四是以公共产品理论为依据,先将健康产品分为公共健康产品、准公共健康产品和私人健康产品三大类,然后将提供公共健康产品和准公共健康产品的行业归为健康事业,将生产和提供私人健康产品的行业归为健康产业,由此认为健康产业是一个市场生产和提供健康产品和服务的过程(倪春霞和张晓燕,2016)。
关于健康产业发展指数的研究,西方工业发达国家现有与健康相关的测评体系研究主要集中在微观层面对个体健康的综合评价上,常见的健康指数有HUI (the Health Utilities Index) 和FI(the Frailty Index)(Kopec et al., 2001)。还有一些文献将自评健康指标等离散变量和包括生活质量测度在内的多维变量综合考虑, 进行健康状况的测算和评价(Kohn,2012)。也有专门考虑对特定人群的健康状况进行测度的健康指数,如印籍加拿大人的健康状况指数、女性生殖健康指数等。从国内文献看,同样缺乏从整体上评价健康产业的指数研究,关注点集中于健康产业的各个构成部分的评价,尤其是医疗服务相关的评价。有些文献侧重对特定人群,如婴幼儿、流动人口或老龄人口健康状况进行评估(李孜,2008 等)。部分文献从宏观层面构建疾病健康危害的指标评价体系(李艳玲,2016)。
总体上看,由于健康产业的相关概念定义、内涵与统计口径目前还没有一致认定和统一标准,导致学术研究与产业发展分析模糊。究其原因:一是受经济社会发展阶段限制;二是健康内容、行为及其关系的广泛性、特殊性、复杂性和经济外部性,导致人们对健康产业的认识需要一个相对长的知识积累过程。
二、健康产业指数构建的基础要素
构建健康产业发展指数首先需要研究确定健康产业相关的基础要素,包括定义内涵、构建逻辑、测算方法和数据来源五个紧密关联的内容。
(一)健康产业的界定
随着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水平的快速提高,中国政府已经关注到健康产业问题。2013 年国务院印发《关于促进健康服务业发展的若干意见》提出今后一个时期发展健康服务业的八大主要任务。国家统计局于2014 年3 月发布《健康服务业分类(试行)》,旨在科学界定健康服务业统计范围,建立健康服务业统计调查体系,以满足各地区、各部门开展健康服务业统计监测的需要。2019 年4 月,国家统计局发布《健康产业统计分类2019》,从国家统计监测层面为健康产业划出清晰边界。这一分类保留了《健康服务业分类(试行)》的主要内容,同时结合健康产业发展新业态、新模式等,增加了健康产业所涉及第一产业、第二产业内容,丰富调整了健康服务业内容,将健康产业划分为13 个大类。从连续出台的这些文件看,政府层面对健康产业的定义并不完全明确,而是用试行统计分类的办法,先行满足现实实践的需要,体现出动态调整的特征。
本文将围绕健康的活动分为促进、改善和保障三类,认为健康产业作为围绕健康的促进、改善和保障的投入产出活动的总和,以经营性、交易性的方式提供健康服务和产品为基本特征。由此界定的健康产业为健康领域中涉及微观主体直接进行的健康促进、改善和保障等经营性、交易性活动及其成果的总和。因此,凡是通过微观主体的经营性、交易性活动对健康产生直接影响,直接改善、促进或保障健康的行业、业态均属于健康产业。既包括直接改善健康状况的医疗服务业,为医疗服务、养老等提供支持或保障的医疗器械、医药制造、金融保险业,也包括一切由于新技术的进步或产业间的融合所催生的健康新业态。
(二)指数构建逻辑
基于前述对健康产业的界定,本文将经营活动、直接功能和兼顾公益性作为构建健康产业发展指数的基础和前提。
经营活动是指各类微观主体所从事与健康相关的经营性、交易性投入产出行为,意味着包括所有以市场为导向的与健康相关的行业和业态。直接功能是指微观主体提供的产品或服务对健康促进、改善和保障产生直接贡献或影响,意味着包括与健康紧密联系的服务业及相关制造业,但不包括间接的上游产业,如药品、医疗器械的原材料产业,以及物流、贸易等流通或交换中间产业。兼顾公益性,即要充分考虑健康产业的特殊性。健康产业具有通过经营性而非交易性活动提供公共产品的属性。因此,在构建指数时需将健康产业的盈利性和公益性有机结合,不能只强调盈利性、交易性。这意味着要纳入目前主要由公共投入的医疗服务,但排除政府行政主导的公共卫生、福利养老等健康事业。
健康产业以促进、改善或保障人的健康为目标和直接功能,评价其发展程度的重点在于其对健康的贡献,包括健康产业对健康的贡献能力和实际贡献。其中,能力指标反映产业对健康贡献的潜在能力,如医疗服务中对疾病的预防、诊断和治疗能力,药品的创新和制造能力等等。疾病预防做得好、食品丰富并安全有保障、卫生条件不断改善、生态环境得到保护、适当的体育休闲和健康旅游,再加上积极的社会心理调适,就能提升整个健康水平,反而使疾病治疗能力不能完全发挥作用,减少了疾病治疗产出。意味着如果提升事前有利提高健康水平的能力,就会降低事后补救健康受损的产出。从健康产业的特殊性看,不仅各行业及业态的产能和产出,其运行情况也对健康产业发展程度产生重要影响,尤其是包括医疗服务、健康保险服务和养老保健服务在内的健康服务业,其运行状况和质量与健康产业发展程度紧密相关。由此可见,衡量健康产业不能仅仅考虑静态的投入产出状况,还要考虑动态的运行变动状况。亦即对于健康产业而言,不仅产出具有意义,产能、运行也具有重要意义。因此,对健康产业的评价、衡量,需要结合各子行业和业态的特点分别从能力、运行和产出三个维度进行综合性评价。
(三)评价项目指标选取原则
结合中国国情和前述产业界定及构建逻辑,针对构成健康产业指数的评价项目指标选取需遵循“四性”原则。
1.重要性。健康产业外延宽泛、内涵丰富,概念表征交叉重叠,相互关系复杂易变。但作为指标的评价项目众多,不可能面面俱到、包揽无遗,而是要依据指标的重要性在时空间有所权衡取舍。这就需要在梳理概念、把握关系的基础上,综合考虑当前环境下评价项目对健康产业影响的性质及其在健康产业中的价值。为此,要处理好四对基本关系,做到四个有机结合。一是现实与前瞻有机结合。指标的选用和权重的赋予,指标体系和指数的构建,既要立足于现实,考虑数据的可获得性,反映健康产业的历史和现状,同时必须放眼未来,引领发展趋势。例如,智慧医疗、互联网+ 医疗等新业态应当是健康产业未来的重要发展方向。二是静态与动态有机结合。健康产业中既有与时点相关的静态项目指标,如大多数反映能力维度的指标,又有显示时段变化的动态项目指标,如相当数量的运行维度指标。三是绝对指标与相对指标有机结合。如就健康养老产业而言,仅观察既有养老床位数就不够,还需要考虑每千位老人所拥有的床位数。四是正向指标与负向指标有机结合。健康指标构成中,大多数是促进健康提升的正向指标,也存在少数有损于健康的负向指标,如与环境保护和食品安全相关的指标,需要予以综合考虑、统一处理。
2.相关性。健康产业的关系复杂性和经济外部性意味着对产业发展维度、要素相关性及其动态变化的辨识。从产业发展视角出发,既涵盖健康产业能力、运行和产出三个维度的代表性指标,又符合反映直接功能的要求。同时适度兼顾公益性,使评价项目指标的选取或设置和指数指标体系的搭建与准确、全面反映中国健康产业发展状况的总体要求密切相关。例如,在设计指标权重时可考虑以获得感为重要依据。获得感是个人作为主体的愿望得到切实满足的主观感受。健康产业的获得感体现在个人追求健康时能够获得多大程度的健康服务或产品满足。获得感不仅体现在人均健康资源拥有量上,更重要的是体现在健康资源的可及性、可得性上。这些内容与微观主体的健康状况和水平息息相关。
3.可靠性。数据收集方法和分析过程具有科学性和可信度。一是评价项目指标均有权威学术定义和数据计算方法;二是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部门和行业主管部门等官方正式渠道;三是数据收集与分析过程具有一致性,以及实施方案的历史统一性。也就是说,健康评价项目指标从定义到取值、使用,都需要与国家现有政策法规或规范性文件相一致,从而使指数结果能够为判断健康产业状况、制定健康产业政策提供可靠依据。与可靠性紧密联系的另一个观察视角是客观性。即对可考可查真实运行的健康评价数据进行简约相对化处理,通过可以评价和修正的权重进行计算,以避免指数灰色性、模糊性和不可追溯性,数据乃至指数分析方法客观、可复制。
4.可行性。即可操作性,以评价项目指标含义明确为基础,充分考虑数据来源稳定,数据连续规范,统计口径统一,易于采集、清洗和整理,使指数分析结果可纵向横向比较。纵向动态描述健康产业发展轨迹,横向静态比较区域、行业、领域和微观健康主体的状态,揭示其间健康产业发展速度上是否稳定,结构上是否均衡等问题。
(四)健康产业指数测算方法
考虑到本文所界定的健康产业涉及面广、关系复杂,健康产业发展指数的具体测算方法采用综合法,即在确定一套合理的指标体系的基础上,对各项指标个体指数加权平均,计算出综合值:INDEX=ΣiwiSi。其中,S 为指标值,W 为权重值。同时,采用国际通行的德尔菲法给健康产业发展评价指标体系中的基本指标、评价维度、评价项目指标和评价因子分层级赋予不同的权重。运用主观赋值法对目标决策进行赋权时,往往决策者根据自己的个人经验或者偏好对其进行评估,以至最终决策带有随意性,结果出现偏差。利用客观赋值法求解权重,容易因为对现代计量经济学的方法掌握不当,难以真正辨识变量之间的因果影响关系。综合考虑健康产业的复杂性、多元性,本文采用主观赋权法中的德尔菲法进行研究。
(五)数据来源
根据设定的“四性”基本原则选择数据来源,应以目前官方正规统计渠道为准。因此,全国各省市国土面积来源于其政府门户网站,年末人口数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医疗服务及健康体检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卫生与计划生育统计年鉴》、《中国卫生健康统计年鉴》,市场化养老的相关数据来源于《中国民政统计年鉴》,药品生产许可证数量、药品零售商店数来源于《中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年鉴》,药品制造的财务数据来源于《中国工业统计年鉴》,部分医疗服务数据、健康商业保险数据及旅游数据来源于wind 数据库。同时,要为有效对接《健康产业统计分类2019》所构成的数据体系和统计结果留下空间。
三、健康产业指标体系和指数构成
(一)确定基本指标和功能维度
根据对产业健康功能的认识,以《“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为指导,2017 年《国民经济行业分类(第四次修订)》和《新产业新业态新商业模式统计分类(2018)》(以下简称《新产业分类》)为基础,参考《健康产业统计分类2019》,紧密结合本文开展的专家主观赋权赋值调研结果,最终确定医疗服务、健康商业保险、市场化养老、药品与器械和新业态为5 个基本指标。其中,医疗服务的基本功能是对生理和心理疾病的预防、诊疗和康复等;健康商业保险的基本功能是为不满足于基本医疗和养老保障,追求更高层次的医疗服务和养老生活服务的人群提供资金保障,促进投保人更加健康幸福生活;市场化养老的基本功能是为追求高品质的养老提供服务;新业态是创新和产业融合等产生的对健康具有直接影响的业态的总称,基本功能是为生理和心理健康提供促进、恢复及保障和支撑,主要包括健康体检、健康旅游、健康体育休闲、环保等。
(二)基本指标分析
1.医疗服务。本指标体系中的医疗服务,泛指所有医疗机构从事对生理和心理疾病的预防、诊疗和康复等服务活动。医疗服务的主体包括各类型的医院、基层医疗卫生服务机构、专业公共卫生服务机构,以及其他卫生活动主体。除特别说明外,本指标体系中的其他机构特指除医院以外的所有卫生医疗机构,以区别于《中国卫生健康统计年鉴》的“其他医疗机构”。医疗服务是健康产业的基础,对健康的贡献和关联性最大,因此赋予最大权重30%。从评价维度上看,能力反映医疗机构提供心理和生理的预防、诊疗和康复能力;运行反映医疗机构实际开展的活动情况(详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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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机构的数量、床位数、卫生技术人员数量等是衡量医疗机构提供医疗服务的能力指标。考虑到不同等级医院对健康贡献度的不同,特别是在疑难杂症、大病治疗及创新等方面差别较大。在统计医院机构数量时,将医院按等级进行分类统计,并赋予不同权重,突出三级医院的重要性。由于缺乏各省市相关数据及我国存在盲目追求大型诊疗设备等问题,故未将医疗设备台数纳入指标体系。卫生技术人员包括执业(助理)医师、注册护士、药师、技师等,素质比数量更重要,按学缘结构、学历结构、职称结构等计算更合理。由于缺乏统计数据,仅采集卫生技术人员的总量数据。医疗服务机构的科研成果和技术创新、管理创新和服务创新本应纳入能力评价维度,为强化其重要性,专门设置“科研与创新”评价维度。
医疗机构的诊疗人次数、床位利用率、出院人数、医师工作量等是医疗机构的运行指标。其中,病床利用率是双向指标。一方面,提升病床利用效率可以使更多患者得到相应住院服务,反映了医院管理水平的提升;另一方面,一些门诊可以治疗但不能报销费用的病患,可能选择住院,从而挤占床位资源,影响病床作用的发挥。医师工作量指标包括医师日均担负诊疗人次数和医师日均担负住院床位数,也是双向关联指标,指标过高,会不合理增加医师工作量,影响诊疗效果;过低则会增加病患就医难度。
收入属于产出评价维度。合理的收费,对制约医疗资源的滥用、保障医疗机构资金来源、促进医疗机构稳定运营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同时考虑到医疗机构具有公益属性,不能强调盈利导向。收入评价只纳入卫生医疗机构的医疗收入/ 事业收入,不考虑财政补贴收入。现有官方统计资料中,只有分省市的医疗机构的收入数据,没有分省市医院收入数据。因此,将门诊服务和住院服务作为医院的收入,不考虑体检和医院的其他经营收入,即医院收入= 诊疗人次数* 门诊病人次均医药费+ 出院人数* 住院病人人均医药费。其他机构的收入为年鉴统计资料中的医疗机构“医疗收入/ 事业收入”扣减本文界定的“医院收入”。为保持口径一致性,其他医疗机构的相关数据均按“医疗机构的相关数据- 医院相关数据”计算。
治愈率、死亡率等指标对于评价医疗服务质量甚为重要。考虑到存在较大意见分歧,相关的研究不够成熟,暂缓将其纳入评价项目。
2.健康商业保险。与健康产业相关的商业保险包括人寿保险、年金保险、健康保险意外伤害保险和商业养老金。基于与重要性和相关性考虑,将健康保险、意外伤害险和与养老相关的人寿保险作为代表性指标纳入评价体系,不计算覆盖面较小、与大众健康相关性有限的年金保险、商业养老金。尽管目前我国商业健康保险的赔付支出只占国家医疗卫生费用总支出的1.3%,远低于10%的世界平均水平,但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健康商业保险将越来越重要。故将健康商业保险作为基本指标,并赋予15%权重(详见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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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商业保险的保费规模既是保险公司的收入指标,同时也是保险公司赔付能力的体现,每千人口的保险规模既是保险密度,同时也是人均拥有的可能赔付资源数量,都属于能力评价维度。关于赔付支出,一方面,是保险公司的实际支出;另一方面,是当约定事件发生时保险公司通过赔付对相关人员健康的恢复、改善、促进提供的资金帮助,因而属于运行评价维度。
3.市场化养老。妥善应对人口老龄化带来的养老服务挑战,正成为社会治理体系的一道重要命题。未来健康养老服务产业有着巨大需求发展空间。我国现有标准,60 岁及以上为老年人口。然而,随着健康状况的改善和人均寿命的延长,我国60-65 岁年龄段的多数人身体依然强壮,生活完全能够自理,甚至可以继续工作,且国家正在考虑逐步延长退休年龄。故参照国际标准,将65 岁及以上视为老年人口。
据此计算,我国65 岁及以上老年人口1.58 亿人,占总人口11.4%。其中,2017 新增老年人口828 万。按照《新产业分类》统计口径,现代养老服务包括居家养老服务、社区养老服务、老年人护理帮助服务和机构养老服务等五种类型。鉴于康、养、护结合的机构养老模式成为市场化养老的新趋势,以及获取其他养老模式数据存在困难,将机构养老市场化作为养老服务的基本指标,赋予15%的权重(详见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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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市场化定位,指标中不涉及事业单位的数据。机构数、床位数和年末职工人数为能力维度指标。年在院总人天数最能反映养老机构的实际服务情况,但现有统计指标中,包含事业机构和一个机构多块牌子的数据难以扣除,且与“市场化”略有出入,故选择年末在院总人数作为运行指标。为更好反应养老机构对养老服务的贡献,在能力、运行评价维度分别设置了老年人口的均值指标。对于市场化养老机构而言,收入等财务指标较为重要,但《新产业分类》颁布后统计口径发生变化,缺乏年度财务数据,因此将收入指标作为预留接口。
4.药品与医疗器械。从健康贡献的重要性、相关性以及科学性考虑,将药品与医疗器械按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中的细分类别分别设置指标和权重更为合理。由于现有年鉴等公开资料中相应数据的欠缺,因此指标体系暂考虑医药制造、医疗器械制造的总量指标。同理,药品与医疗器械流通也只考虑总量指标。待条件成熟时,再酌情细化指标。高质量的药品和医疗器械供应不仅是工业生产能力的重要体现,更是疾病预防和治疗的重要物质基础。药品和医疗器械的创新和保障能力越强,对健康的促进作用和贡献越大,赋予20%的权重(参见表4)。
鉴于药品器械的行业特征与健康的相关性,主要从能力和产出两个评价维度分别对生产和流通设置指标。对于药品和器械生产制造而言,总资产的价值形态是财务规模指标,其物资形态则是其生产制造的能力指标。能力指标越高,满足医疗服务和健康养老需要的能力越强。对于药品器械流通而言,只有通过零售才能进入市场消费,满足病患需求,批发只是生产和消费的中间环节,对健康的贡献是间接的,故只考虑零售。将零售商店数作为流通的能力维度指标,销售额作为流通的产出维度指标。药品器械的创新本应是重要的能力评价,考虑到需要加以强化,故将其设置为与能力并列的评价维度。此外,考虑到药品质量影响和危害的广泛性及后果的严重性,在运行评价中设置质量事故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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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健康新业态。新技术引致产生健康新产业以及产业间的相互融合,催生众多健康产业新业态,如健康管理、健康旅游、智慧医疗等。健康新业态或将新技术与传统医疗结合,或将传统产业与健康融合,对健康的贡献日渐显现,作用越来越重要,代表着健康产业发展新方向和新趋势。因此,将新业态设置为一级指标且赋予20%的权重(如表5 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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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新产业分类》,与健康产业相关的新业态包括:现代医疗服务、健康管理与促进服务、现代养老服务、现代家庭服务、现代体育休闲服务、文化娱乐服务、现代旅游服务等七大类。本文认为,食品安全、环境保护等对健康有直接的影响,需要纳入健康产业发展评价指标体系。为避免指标体系的庞杂,将其一并归入健康产业新业态。由于新业态的统计口径刚刚公布,新业态与传统产业间边界模糊,对于代表性指标选择还缺乏深入研究,除旅游和体检外均作为预留接口。
按照《新产业分类》,健康体检服务仅限于第三方体检,不包括医院提供的体检服务。考虑到所有合格体检机构的体检结果均能达成健康体检服务的目标,大多数医院都开展体检服务,许多医院还专门开设了体检机构,故指标体系采用所有医疗机构的体检数据。由于在医疗服务一级指标中医疗机构的收入已经包含了体检收入,因此不再设置收入指标。所有类型的旅游都能愉悦身心,增长知识,扩展视野,促进身体健康。作为尝试,暂时采用接待人数和接待收入作为现代旅游的评价项目指标。
四、结语与政策建议
健康产业服务于人类健康,将是未来一段时期经济增长的引擎和社会进步的保障。如何科学合理的评价健康产业发展是时代赋予的重要命题。本文结合中国国情,就健康及健康产业的界定、健康产业指数构建逻辑、指数计算方法以及各项指标、权重等进行初步研究,提出如表1 所示的健康产业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旨在能够为科学合理地评价中国健康产业提供可供参考的可靠依据和可行路径。从本研究出发,对健康产业发展指数编制及其应用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1.通过编制相关指数以全面、准确和及时地反映中国健康产业发展状况。建议在大健康已经成为国家战略的背景下,借鉴国内外相关成熟经验,动员各相关学科的研究力量,针对现代大健康产业进行持续的跟踪性研究。
2.对现代健康产业的发展规律和趋势、相关指数研究也必然是一个动态的、长期的过程。政府应鼓励大胆应用相对成熟的指数研究成果编制指数,同时要充分关注健康产业研究进展和实践进程。在不断深化认识的基础上,适时进行指数编制方法的边际调整,旨在尽可能全面、准确和适时地反映现代健康产业发展状况。
3.健康产业发展指数的应用应当具有主体对象的一致性。即指数所客观反映的产业现状刻画和评价指标分析不仅能够为政府制定健康产业政策提供重要依据,而且能够为微观企业在健康产业的投资、经营决策提供重要参考,还有助于社会大众对健康产业的了解。▲END来源:《价格理论与实践》2019年9月,作者汤炎非系武汉大学董辅礽社会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罗仲伟系中国社科院工业经济所研究员、河南财经政法大学教授、博导。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后台。温馨提示:微信订阅号已开通置顶功能,请进入“老龄金融”公众号首页,点击“置顶公众号”键,即可将“老龄金融”置顶,方便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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