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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完美的犯罪』第十章 刺激背后的隐藏物​

阅读量:3663623 2019-10-22


第十章刺激背后的隐藏物 赌场失意,情场就会得意?在你知道的底下,总有些你不知道的。——亚其族格言这是一个穿着不随便却也不讲究的年轻人。黯淡的眼神及涣散的目光让他像个透明人似的。轻柔的嗓音令人禁声不语,就怕消逝掉他的音息。显然地,他寻求被忘却大过于被承认。为了辩白掩护这样的行为,他一来就要我别问他到此的理由。接着,故事开始进行,他随着一个决定性的脉络成熟发展地讲述了他生命中的几段插曲,但我却抓不着重点。那些或多或少仔细描绘的陈旧往事,并没有引人想起他这整段历程的原因。而他温和平顺的话语以及中庸谨慎的服饰,无疑地,更在显现他自己的同时伪装起他自己,彷佛就像是专为他人量身订做的行为举止一般。照这样子看来,比起他所造成的影响,我倒是对他的表达方式较感兴趣。我认为他所叙说的比起我所遥遥瞥见的紊乱结论还不显露。我注意到他总是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回来,只为了估算是否有偶然性的因素存在。而我认为正是这个因素令我期许他的到来。如果这个年轻人必须照着他的方式继续发言,不表示读者就必须得依循着他曲折蜿蜒的逻辑去思考。所以,在听他说话的过程里,我就直截了当地讲他的故事了,因为我知道跟我说话的这个人是个富家独生子,学业成绩秉异,尤其是在他擅长的数学方面。不去臆测他的需求,我让他随着话语的流动,从而知晓他为何所支配着。精神分析师一开始并无法掌握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分析师该如何抵抗抓不着头绪所带来的焦虑呢?他是否能够去改变那些并非症状般的过程,而且去正视面对他所做的一切呢?他悄悄地陷入焦躁不安当中,他无法控诉保护他的人,因为那个强制他的人并非他所无法忍受的人。由于这个缘故,分析师白费力气地质问那个急于证实他的需求的人,那个不知道如何将需求用一种不使人产生官能症方式的人。分析师聆听着病人暗含不明的话语,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以肯定的是,越制式化,显现出来的问题越少。要求咨询分析师以减轻痛苦——作为步骤之一的痛苦,而此步骤超越了他所要控诉的部分。面对这个脆弱的男人,我思索着他令我同事困扰的特质,以至于她将这个病人转手于我。当他来跟我说他决定要结束之前的疗程时,我很讶异,这根本就是前功尽弃了嘛!但我的病人说不仅是半途而废而已,甚至他的亲友们也觉得惋惜。总而言之,不是只有他抱怨而已,而是那些平庸会面中的亲属们抱怨他老是遗忘了进行某些步骤措施,以及他引发的意外事故等等。不过,这个男人并不真的明白这些,反而因为这个因素,他跟着这个建议他现在做精神分析的人进行了一年的心理治疗。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理由。我只知道向我倾吐的那位同事肯定这个年轻男人需要更多的时间,而那正是她所无法继续贡献的。在全然自由联想的范围内照着精神分析的规则发表言论,这个年轻男子很快地收回分散的注意力,他进入一种异常专注的沉思及反省状态。几个小时后,明显地,他的思绪不再流畅,他必须在心里彻底地重新思考,从最小的细节去思考科学性的问题、军事战略上的问题以及历史性的问题,并从这些细节当中去查觉出无数的变量,甚至是变量的变量。尽管会有些意外,他仍十分清楚这样的癖好会为他带来许多的乐趣。他专业熟练的反应让这个习性毫不犹豫地持续下去,难以抑止。基于专精信息论的高深研究,他花上好几个小时继续针对著名的“不可能”的问题采用许多方式解题,最后,这个男人终于找到“意料外”答案。显然地,这样的成功一点也没有损抑他强烈的癖好,反而激发他在艺术领域的天分。我曾经和这样一个专业却漫不经心的人打交道,他并没有忽视他的幻想,他的幻想宰制着他,而这个宰制脱离他所能控制的范围,因此他并不会感到有所懊恼或后悔。这个男人一直重复他记忆中无数的波动。某些童年的行为特点或多或少地显露出他为何经常偏离主题。在他刚出生那几年,他的父亲由于工作关系经常不在家,根本无法弥补三番两次住院母亲的缺憾。当时许多母亲似的替代者多少抹灭了他对于母亲所拥有的遥远印象,而到今日记忆就更加模糊了,他只依稀犹记其中有位家庭女教师,好像还挺平易近人的。父亲强势的性格一直控制着他,甚至要求他照着他的方式过活。精神分析的约束取代了父亲的约束,顺利无碍地运行它的规则。一次接着一次疗期的持续完整建立使得长期连贯的想象得以被充实。但这个疗程在厘清疏通他的真实面貌前,还需要一段时间。持续接受精神疗程的人,认为疗程各有利弊。我们习惯的本性必须等到我们亲自遭遇一些事情时才会显露出来。而我们认为只要行为举止适宜,这样的本性是可以掌控自如的。只有当我们发现言行举止脱离掌控时,我们才会感到痛苦。我们很清楚自己致力于追求带领我们超越的灵感及德行,但是当我们信心不足时,我们便会抱着减轻苦痛的心态跳脱到闪躲我们意志的念头上。从那个时刻起,为何要对我们必须非常努力才有办法得知这样的困难来自于我们部分的参与而感到惊讶呢?即便我们已做好将会与我们相干的准备,我们仍旧会质疑自己就是不幸的肇使者。如此一来,当我们叙述着所遭受到的考验时,我们相信自己仅仅限于陈述出那些艰难的后果结论,而非去察觉到我们自己在暗蕴不明的人情世故上是否仍言行一致。为了克服无助而咨询心理分析师的人通常较不受渴望或期待所支持,反之较受控于伴随着他们自己话语真实性的验证而来的忧虑。这并不是因为我们给分析师假设的权力,而是我们意识到他们断言成真的能力。在一期又一期的疗程之后,那个男人终于如他自己最大期许地被公认赏识,并且可以在无人引导的情况下畅所欲言。经过几个星期后,这位病人与我交流他无数的推算,他似乎投入于物体不停重新活跃的论述当中。病人之所以谨记那些从我们嘴里说出的话只因为喜欢我们的独白,分析师并没有用言语多做诱导或激励。基本的原则是提供他一个理想的完整自由空间,躺在长沙发上,引发他倾吐想法,不受任何限制。然后,当这个病人愿意开始叙说,一下子讲起年代久远的布匿战争,一下子又跳到近代的诺曼底登陆事件,没有迂回地,不是一些重要的历史事件,就是他选择事件中的一个关键时刻,例如某位主角坠入爱河或是遭受到一连串的打击,要不就是像散文般的描写,例如陈述眼里的一粒细沙。撇开这件微小的事情不谈,这位令人震惊的战略家在不限定时间内对于他所观看到的对象均具有令人惊讶的丰富素养,对他而言,一切都是可能的,这段偶然发生的插曲是近或远的结果显然并不重要。就像针上的线一样,这些结论将会连接起说话者说话的片刻,对我而言,好的征兆是他将他沉思的此刻变成一个赌注。他让我有机会剖析他之所以做决定的因素来回报他这些无限反复的重新开始。长时间受到这么多事件的影响下,使我很难不去想象这个男人的生存状态持续地引发问题。究竟是哪一个决定性的事件能够苦痛地显现出偶然性呢?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变得开始重视父母亲及祖父母生命里无数的细节琐事。这就是为什么一有机会,我便从他的婚姻及他父母亲的情况去思考这个男人。我发现一个可能是他无数次回返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将他好沉思的习性给具体化出来。除了产生对于我们命运中最成问题的东西能够让我们在偶然性发生之前轻轻触及虚无的这种反射想法,这个原因对于思辨上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但是这样的思辨并不无聊,它让我更加自由地胡思乱想,悬浮的注意力更有可能揭露出决定性的关键。在这种情况下,我能否找出那些使我步上他情绪后尘的根据以及我自己胡言乱语内容间的关联?尽管这个问题很重要,我还是经常让它悬而未决,就像我现在要做的事情一样,因为我必须向我的读者明确表达目前叙述内容的真实目的并不是关于这个病人的故事或是他的治疗过程。相反地,是出于一种好奇的心态,而正是这种心态让我自己在酝酿这篇文章的同时想起这个男人,并且认为他正是我想表达的最佳范例。他的案例让我觉得应该注释及说明可能性里有限的秘密,每个人透过这些秘密管理他们的刺激,我希望能够变成文字里的客体,从而在自己选择的不讨喜的离题表达方式中,换我发言。刺激唯有透过它自己本身所要推动的对象才有可能被察觉到,并且刺激执意要与那个对象混杂一起。难道不是说一个东西很漂亮,好像那个特征就深深地烙印在其上了,我们反而不去细究这个东西到底是令谁如此激动呢?我们毫不怀疑地证明自己所钟爱的东西唯有透过我们才得已发扬他们的特性。这将会完全模糊了对象的作用其实是取决于我们如何看待他们的方式。我们被刺激所驱策着。也就是我们觉得被一个真实的,恍惚的或幻觉的物体所撩拨,认为是它赋予我们的感觉意义。在刺激面前,我们完全地臣服。这表示我们处于无法掌握那些我们所构成这个物体的立场,因此,也不能左右我们对于它的态度。我们的看法认不出物体是用它自己的方式创造出自己,并且对于因为害怕刺激消失而提出问题感到厌恶。知道我们为何受牵制于我们的刺激是另外一个主题,但一个屡见不鲜寻常的现象却是在于刺激管理的有害方式中,选择将刺激乔装改变为的只是能够继续拥有刺激。精神分析师有个习惯,倾听病人表达分享对于那些对他们自己不是太重要对象的兴趣。然而,如果意外地,分析师竟从中找到自己的兴趣,那一切都完了!分享物品所贡献的身分抹煞了人身为主体的量度。当病人说发现某样无法忍受的事情时,如果分析师也有相同感觉,那根本就找不出问题了。这样的分享引来了令人难以察觉的晦涩性。相反地,当病人呈现出反感时,或是对某件我们不感兴趣的事物有热情时,我们谦逊的耳朵便要开始龄听言谈中诸多的特点,不这样的话,我们根本无法拥有充份的理由,也无法成为启示者。回到这个年轻的男人,他不任凭自己跟随分析师的思辨。所以,他向我仔细地询问军事情势或是政治情势,那些使我们生存的世界成为另一个世界的大环境。他向我复述故事里的只字词组,而那些线索说明了它们的叙述者确实遭受了诸多波折变动。我试着找寻一个目的性能够阐明他的习性,但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能够追溯回今日的情况。看来我必须耐心以对并且静待时机成熟。那一刻终于到来。有三次的时机,而每一次分析师总可以察觉出一些不引人注目的弦外之音。每一次,总会激发出一点点对于这个男人相关的想象。在时机点上所发生的事件并不使我讶异,因为我能够料想到那即是我期待病人所表达的方式。第一个事件发生在叙述过程的中间阶段,大约是傍晚时刻。这个叙事也让我无意间发现自己。一位分析师应该预料到一切。尽管如此,他仍然被宣告无法瞥见病患是否吻合我们的想象。从那个时候起,分析师不但无法预测,甚至更难以辨别,直到事情以一种几乎不可能被察觉的方式显现出来。亚其格言唤起我们在所知底下仍有不知的存在,它是个虔诚的誓愿更是个伟大的证明,但不是一个可被实践的命令。我们不难发现,在病人得以善用他独特习性癖好的那些领域中,战略性的游戏对他来讲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那些象棋比赛引发了他一种无法与我分享的狂热,在一种无知中,我彷佛也成为无数巨大相互争执斗争中的案例之一。然而,不费心地,我了解到他在某一个运行世界轨道的氛围下,他使自己变成一个赌徒/游戏者,在一场位于全球性竞赛边缘的棋赛当中。棋赛部分的叙述让我变成一个享有特权的观众,而这让他的叙述对我产生了某些影响。我所听到的足以让我谈论他生命中的高低起伏,而到最后让我彻底地发觉自己。棋赛以一种极古典的方式进行——我无从思考它所蕴涵的意义——但是,这个游戏从一开始便使我觉得相当困难。棋赛的现况仿佛历历在目,在一个肩膀宽阔的对手面前,围观着热情的支持者,我们这位拥有黯淡眼神的脆弱年轻男子正占上风并且一步步地取得优势,这样的表达方式让我产生些许幻想。提早接近胜利的喜悦使我预言局势将会往反方向发展,反倒没有让我去推测棋赛实际的赌注或是这个疗程本身。我们这个年轻人,尽管信心满满却更加集中精神地,惊愕地体验着那些他相信自己所观察到一个又一个犯下的错误(是变量吗?)最后,他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将优势还给他的对手。我听我的病人叙述着他在那儿不中断地观看直到最后一局,伴随着极大的震惊,他居然射精了。这样的结论引起一种苦涩的讶异,令他了解到一个从棋赛一开始就发现的状况。愚蠢失败的真实经验,这样的结局混乱着他,因为他并没有发现丝毫令他兴奋的性成分在内。受到这桩偶发事件的干扰,以及他竭尽全力所要呈现的艰难故事,这个男人同意他的疗程乃是具有一定程度的好奇与趣味存在,因此,读者可以预先感受到失败/死亡将会代表的意义。最后,我发现,先前的疗程已隐约预测出他在这个干扰背后是多么的担忧不安。如果刺激没有被棋赛出人意表的结局揭穿开来的话,他那些必须藉由隐晦刺激形态显露出来的有害行为将有可能越演越烈。就我的分而言,出于惊讶,我带着忧虑的好奇心询问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这段过程顽强的效力得以驱使着这个男人。事实证明,他隐蔽的倔强个性出于性原欲作祟,性原欲将他推向在“不可能”的问题里找出“意料外”的答案。在何种形式下以及需要付出怎样的损失代价才得以证明呢?“用行动表示”,如果就字面上的意义来看,是否会有再次射精的可能性产生呢?棋赛的叙述令我觉得这个男人的一生是纠结的,一开始的苦战,宽阔身形的父系对手,围观着代表母系支持的热情家属们,在这样一个对手面前,就像所有的婴儿一样,我们的参赛者首先拥有充裕的时间进攻。这样的对比说明了对于父亲方面胜利的焦虑将可能会导致这个男人的失败。然而,胜利以一种惯用的手法将父亲化为一个幻影,而非如同快感般泉源的真实结局。但这样的手法中真的有快感存在吗?在最后的时机到来之前,其后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尽管我对这个病人越来越了解,这次的事件仍令我感到十分惊讶。由于病人财务上的问题使他一次付给我大笔的款项。我必须承认,在得知接下去的疗程前,我一点也没有怀疑,当他付给我那一大笔金钱时,他自己一定有预感“会发生某件像棋赛结局一样的事”。我可没有要求这么多啊!然而,没有过多期待,我等待着他把以前那样的关系铭刻进我们现在的关系当中,在移情作用的过程里,我希望会有某件像棋赛那时候所发生的事出现。分析师一向偏好收取“现金/液体”的盛名众所皆知,令我回想起在棋赛失败当时的叙述,病人解释当时射精的状况只是一种“知觉”,但对我而言,那并不够清楚。相反地,这个病人也感受到一种极大的快感,因为确定他自己具有令我产生快感的能力,而这将可能带来一幅与父亲面对面的儿时画面,揭露出既期待却又畏惧的矛盾情緖。棋赛的胜利由他者取得,“在一个平台上颁布”,这有点像我所获得的金额方式一样。男孩可以让父亲高兴而不必太清楚是用何种方式,这简直就像幻觉一般。父亲一直被描写成一位“守财奴”,而这类的总数赌注的竞赛关键性并不亚于我所碰到的金额总数问题。此刻,我感觉他提供了一种当下的感受,而这种感受正好可以视作是一种症状。这种体现于分析性情况中的症状是很有价值的,不过,却不见得也有助于整个疗程中核心所在的解决方式。在这种情况下,生理学的结局取代了占去好些疗程时间的言语表达方式,不过,很快地,言语表达又重新恢复它们所惯用的幻觉式表达方法。到目前为止,所看到的事件不会就是疗程里全部的内容了。随着时间过去,这个男孩生命中事物的改变令他成为一个男人。他眼神中的暗淡如今透露出一些决心,这样的决心尤其令他得已与那位就像绝对独裁者的父亲较量。因为了解到只要被打败时就会射精,这个病人现在知道他要坚持住,而故事一直发展到我办公室的那段金钱插曲时,我实在很难相信这个男人跟失败主要关联的部分已经化解开了。因为症状的出现似乎与一个无法预见的局势所联结,我要如何才能确定症状的消失呢?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就让我无法预见疗程的结果,我没办法做出一个对于整个问题症结的汇报。这位病人在叙述的期间一点也没有显露出他对于恼人处境的耿耿于怀。在发生我们之间的金钱纠纷之前,我回想起来,几年前,那个人还不是我现在所认识的不幸之人曾经投资理财失败,他不仅仅只是损失惨重而已,更承担了后续的种种责任归属。这段投机性的挫败经验唤醒了我对于眼前财务问题的不信任感。那些失利的投资对我的怀疑而言,恰恰正是最具代表性的证明,并且更是输家的象征。这就是个在我们与现实息息相关的前提下大声宣称所谓的真实的最佳案例。由于他父亲经济上的优渥,这件意外很快地被这个病人直接处理,而这当中,反而引发了我对他父亲的注意。跟父亲的关系是类似也是差异,是和谐也是冲突,不过,差异性在显露出关系的同时也掩盖了部分的关系。我们相信为了要摆脱父亲的影子或是要向他看齐所必须付出的努力是一样多的。这个病人踏上的这条损失金钱的愉悦之路难道是为了要肯定自己跟一个唯利是图的父亲之间的区别吗?在叙述这段陈旧的投资失利往事时,我并没有一丝的共鸣产生,情况一样隐晦不明。而现在,我却觉得应该是我要用我的方式来转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控制着这个病人的机制似乎总是当下的,真实地存在却隐匿着,只为了等待一个时机显现出来,但那正是我所无法理解且预料的。第三次的时机当中,离异地,将从梦境的叙述里头更为直接地揭露出什么来。这个向我详述的梦境当中,叙述者并没有预测结局。他的故事讲述一段真实的印度之旅,这趟旅程给了他一个引发许多不同想象的机会。现实旅途中的回忆与梦境交杂一起,加上一些他现在所表达的内容,这一切让梦显得似乎也环游了一趟写实的旅行。故事开始于主人翁脱离原本要参观著名泰姬陵的队伍。现在对于这个充满无限想象的巨大坟墓的想法,以及透过这座陵墓的竖立/建造赋予死亡一个新生命的荣耀。然后,我们这位闲晃者——作梦者——说话者正骑着马奔驰在沙漠上。终能独处是幸福的,他享受于骑马驰转于浩瀚无际的荒漠上,什么也看不到,除了一栋渺小到不可辨识的建筑物外。这位骑士驾着他的坐骑前往那令他吃惊的房子。必须花上好些时间才会到达。这位骑士向我陈述梦境进行的方式显得有些刻意,最后,他终于能够较清楚地辨识那栋孤立的建筑物。他受好奇心所驱使并且无法抵抗欲望更加接近地观看这个对他具有无比吸引力的场所。随着越来越靠近,他发觉自己就像那些绞刑架中的一个,在那儿,尸体被悬吊着为了让秃鹰给撕成碎块。这就是泰姬陵的对称物,他这样想着。本能地继续他的前行,他更清楚地看到了随风势变化而摆动的尸体。由于马上地被吸引,他无法克制自己为了看的更仔细些而更靠近了些其中的一具尸体,真是既惊人又引人深思,因为那令他想起他的父亲。在这儿,我并不打算继续我的汇报,因为其中有几个我不怎么认同的因素存在。首先,在以一种难以察觉的方式掩盖我要表达部分的再现中,我选择一个较为相关的主题。有一点出手意料的是,听到说我亲爱的父亲,消瘦的躯体随风摆荡,穿着一件简单的衬衫,就像一位加莱中产阶级。读者现在应该可以猜想到那位作梦的人,在他叙述那具死亡的尸体时,射精反应根本马上将他拉离睡眠中。能在梦中从父亲之死得到启示,暴力藉由思考“这不过是个虔诚的心愿”而减弱。我对这场梦的转述方式有可能是创新的。大体来说,包括结局,均具有叙述的色彩存在。在我听来,那不只是场梦而已,而是叙述式的转变跟令人毛骨悚然的发现所形成的强烈对比。因为梦境内容跟其他诸多噩梦般的灾难相较之下并不突出,所以叙述在我们看来显得平常普通。接着,我让这个男人开始发言,用一种迂回的方式改变他话语的范畴。我抹拭掉话语最初的原意,只撷取他向我述说的最直接含义,就像在棋赛中下棋一样,那场启示了游戏策略拥有幻觉般结局的棋赛。这样浮夸的比较仅仅在梦境之前,我想知道的是,这位充满丰富想象的病人如何观察到棋赛的最后会是我与他交战。我一再地思考这样的结局是否即是分析师最终的收场形式。那场梦境将“亲爱的父亲”替换成我这位“昂贵的分析师”。重新回到我的报告,我再也不得不承认,其中并没有呈现出太多一般精神分析里应有的基本组成要素,也就是病人与分析师的互动关系。我要为自己辩护地说,除了一个确定是真实的疗程以外,这篇文章要呈现的(我要它所呈现的)临床上的观察远不如说一个富含隐喻的目的。我继续按照这位病人的情况讲述,甚至是模拟。对他而言,这样的确定强调了这个过渡疗程中精神分析的阐述,正如同他在所有临床叙事里藉由报告者大脑的思维所做的分析一样,报告者绝不会因此而少一根汗毛。我们从不认为某件我们想要讲述的事会跟令我们难受的东西或者是它们令我们难受的方式有关。对分析师来说,也跟其他所有人一样,世界乃是或多或少直接地由与我们相关、感兴趣以及刺激我们的事物所构成。任何一个观察都无法脱离这个束缚。这个男人的例子是否活跃(刺激)起什么?就我而言,以及我所要向同样会感到有关联的读者所表达的,不外乎是我们刺激的经济性问题。西方文化中具有强烈的色彩将我们归属于“存在”之下,并将刺激性的问题(性欲上或其他方面)简约到我们的意识能够透过知觉及管理来定义它们,这种做法是合理的吗?生命中的每一刻,我们是否能得知将会被引导到何处,还是有没有可能会受牵制于性欲的驱使呢?这位病人的故事显示出射精行为作为一个无意识欲望经济的可能性,而在此无意识欲望经济中解码他的想象世界里复因决定的重要性,而在他想象世界里对于“意料外”答案的寻求将会如他所愿地回应父亲死亡的“不可能”。生理学射精的结论泄露出下层刺激的本质,而梦透过本质的清晰度找到刺激的来源。在双亲死后,打算来些性方面的壮举是很寻常的。这些壮举不外乎是酷刑或犯罪行为。为何当这失败由梦境中呈现时,这个死亡并没有发挥先前相同的作用呢!当性欲的刺激由文化层面上赋予性象征的物体所产生时,增加及满足刺激的机制将能马上被理解,也就是说那个机制是无庸置疑的。而当刺激的来源并非性欲时,我们或许可以将它升华到另外一个层次,但如果刺激的满足从生殖的面向显现,就像在这儿用射精的方式,刺激以一种原始野蛮的说明方式进行扰乱,它同时也赋予升华一个倒置的意义。举一个不用多加思索的例子,刺激的活跃性跟我们所谓自杀的倾向混杂在一块儿,如果有人告诉我们这样的事,那就表示自杀其实并没有被实践。在刺激与死亡互动的游戏里,有一个东西可能会介于其中,它能让人转移寻死的念头。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客体,拯救者,就是值得被述说的。我们不该混淆死亡,死的欲望以及那些相关的论述。对于我们的死亡也一样,每一个死亡都是一个叙事,呈现出一个强制跟每个人分享的意志客体。在我们孩提阶段,自己死亡的幽灵或是亲友们死亡的幽灵概念便开始产生,恐惧及秘密的期待在我们身上出现或是围绕着我们。这必然还是会压抑跟随而来的刺激。放弃梦才有办法找出形同于史料未及快感来源的父亲之死的不可能解答。从分析法活跃的观点来看,重要的是梦的插曲提供作梦者一个确定的机会让他讲述他的梦,透过讲述的方式及语调,快感从父亲的死亡中再现出来。从梦境中父亲之死的可能性中连结起分析师之死,这个病人获得了一个机会来意识到为了征服他性欲自由所期待的一个意料外的答案。每个人与引发他刺激的客体间的关系都是暧昧不明的。引发并且改变我们刺激的东西都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更别说我们试图要集中它们的作用了。在文中的例子可以看到,游戏里主宰性趋力的企图在于忽视掉它的原动力。疗程阶段中,分析师可以预见隐含不明的刺激所在,所幸有这样的预见使得陈述有所重点。从陈述中再去鉴定刺激,仍然还有许多步骤得进行,但是,从话语的行动中得来的快感可能会显露出下层结构的欲望动力。我们所说的东西就是我们在述说的同时所表达的,而这东西也就是构成这个述说的主要部分。梦境的叙述也是如此。因此,所有跟梦相关的事件都较容易陈述,而我们将会不由自主地被所呈现的东西掩盖。在此完成的事录是一个进展,克服了禁止自愿思考某些事情或者是期待某些事情的困难。听到他所说的实际赌注,正是精神分析的重点。诠释在交换之中力求能够重新认识这个赌注。整段对话将可能被分为棋赛或是欲望的获胜进一步说明了交换的论证,就如所有的棋子被一个不甚显露意图的决定性所操控着。哪一个目的能解释我们所操弄的或是我们所说的呢?当我们玩弄文字就像玩弄棋子时,我们希望玩弄的是谁呢?是谁可以证明话语中游戏的能量呢?激动,愤怒,固执或是其他的情绪或多或少都在对话中泄露出话语的意图。对于说服所有人或是不管任何人想法,这种无法控制的需求是打那儿来的呢?控制最为得体的语调以及最不鲜明的立场也无法抹杀去语言最小单位中能够引起某些效用的理由。不知为何地,我们那么常说“什么都别说了吧”?在整个疗程中,那些突如其来的想法透过它们的表达方式给予假想的相遇中体现出来的无意识等待一个机会。在分析师不把那视为症状而只当成是一些发生的行为之前,这个男人几次射精的反应从不是没来由的,记叙笔录无法经由一种直接的方式表达:快感与父亲之死的念头连结在一起。在棋赛全盘皆输的叙述时,由失败所带来的快感直接地向父亲的替代者——分析师清楚载明着,可惜的是,分析师无法领会病人所提供的性话语般的游戏。在父亲死亡的叙述中,善意详尽地阐明了对父亲尸体快感般的凝视是一种意料外的方式来表达分析师提早离场的愉悦。习惯于不恰当地给他人贴标签这样行为的侵略性,就像无意识地对他人许下咒死愿望的侵略性一样,可是,这样的心愿呈现的却是一种抛弃侵略性的分式。为了争取自由而等待一位暴君之死,难道这样的做法就较不具侵略性吗?欠缺反抗精神将造成一个致命而非顺从的结果。由此可知,一个享乐于徘徊在他的分析师之死的想象绞台的人是有资格称作具侵略性的,即便他的暗淡眼神,纤弱以及细微的声音都再再显示出他的软弱无力。刺激悄悄地设置这些受害者他们的生命信标,任何一个都没有出丁点差错,我们应该看到的是受害者对于刺激的侵略性还是他们对于刺激的恐惧感?如果造成这两种感受的原因雷同,那绝不会是隐含不明的道德性使然。比起意识到侵略性,不要害怕侵略性或恐惧感的想法反而较容易产生。决定刺激增加的因素在这个刺激象征物体前消失模糊。管理支配我们刺激的机制乃是偶然的儿童时期的浸润。我们无法成天想着这场游戏是否导向无力感、性冷感或是其他的症状。发现自己身上引发刺激将会挑起一定的恐惧,如此一来,我们宁可将自己视为客体,好比那些或多或少烦扰孩童见到他们父母亲分开的情况一样。在文中的情况,一旦刺激与因父亲理由招致而来的失败相连,同样地,将招致父亲之死,并且让他知道,所幸有梦境的叙述才得以提供他完全确认父亲存在的机会。就像所有的话语找到它们的听众,愿意为其奉献干涸,这个病人强迫性的一面缓和下来。沉思的能力是需要好些年练习的,与其说那是种癖好,倒不如说是种天分。疗程参与了一趟管理当下的自由之旅。对我而言,这趟冒险旅程已经结束了,在我身上之所以还存留着些什么东西,是因为我为了要体现那些症状是由碍于无法被妥善放置的刺激所支撑着。事实上,每个人都无法掌控他们的刺激,或者是知道他们所不知道的。即便是爱情,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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